第(1/3)页 同宋两国即将爆发大战的紧张形势下,享受大宋王朝百多年供奉的孔氏却公然背反朝廷,且为了家族富贵而曲解先祖之学,帮助异端们断“礼儒”的根。 一直力捧孔氏的大宋士大夫们被孔端操这一计响亮耳光抽疼后,怒而转移矛盾,欲要与大同支持的儒家异端一较高下,以维护圣教和圣人的崇高地位。 不过,以一己之力掀起这场“大战”的孔端操却丝毫不关心儒学根本问题,其人在乎的只是家族和自己的利益。 面对大同帝国赤裸裸的威胁,衍圣公孔端友将孔氏一分为二,自己继续侍奉弱宋,其弟孔端操则跪迎强同。 这是一条注定不能回头的路,选择了就不能后悔,后悔了也回不去。 事实上,孔端操并不后悔。 改朝换代换东家本就是孔氏传承千年的不二法门,为了“衍圣”的重任而丢掉对旧朝的忠义投靠将要获得天下的新强者,不寒碜! 管他什么让嬉笑怒骂,只要能抱紧大同正乾皇帝的金大腿,孔氏依然是千年不倒的“天下第一家”。 只是,大同帝国针对宋儒的挑战反应相当冷淡,除了少数针对其人褒贬不一的个人评论外,强大的宣传机器始终没有为他而鸣。 不仅如此,孔氏的待遇也没有因此而改变,大同朝廷似乎并不关心孔氏的命运。 既没有任何政策优待,也没有特别针对,甚至没有官员传治理仙源县绕不开的孔氏做指示,自始至终都是按照对待一般大族的流程行事。 仙源县归于大同治下后,各类社会组织建设就稳步展开。 的确很稳,除了极少数民怨重或者培训没过关者,大部分原本身处县乡各要害岗位的孔氏族人并没有被辞退。 通过了官府组织的相应培训,就可以继续任职,但要适应全新的规则并接受更多的监督,再不能为所欲为。 这些族人虽然姓孔,但其考绩、轮岗、升职、追责等等,孔氏宗族全都不得插手,实际已经逐步脱离宗族的管控了。 可以预见,随着官府对仙源县基层社会组织的掌控越来越深入,孔氏上层过去通过宗法制度攫取的种种特权将会逐步吐出来。 尽管还有一些族人没有忘本,愿意冒险给宗主通风报信,却没法再让孔氏左右仙源县的军政要务。 大同朝廷玩的是规则,要做什么事都摆在明面上,根本不屑于玩阴的。 官府明着来,并没有针对孔氏的意思,孔端操还敢发动族人硬抗软磨屠灭大户无数的同军么? 其人要有是有这个胆,也不会又是上表投降,又是出卖祖宗撰文了。 在失去朝廷的政策优待,又丢掉了圣人子孙的光环后,孔氏很快便显现出其浅薄的底色,打落尘埃是必然的命运。 世界上从来都不缺聪明人,孔氏毕竟有这么大的人口基数,自不会缺少能够预见宗族命运的族人,难的是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因而,仙源县的社会改革尚未正式展开,孔氏族中各种矛盾便有集中爆发之势。 一些人见势不妙闹着要分宗避祸,还有一些人私下频频串联似是看上了某些族产,更多的人则是成天抱怨翻身泥腿子忘恩负义没有上下尊卑。 不仅孔氏核心层怨言四起,外部也有针对孔氏的行动。 两日前,有人夜半屠黑狗于孔府大门前,并以狗血在门上书楹联一副。 上联:献降表遭拒不知耻。 下联:表媚言挨骂反为荣。 横批:斯文败类。 因为同宋两国的军事对峙,处于前线尚未完全安定下来的仙源县仍然是军管状态,夜间要执行宵禁。 巡街的士兵发现了孔府门前的异常,带队的军官问明孔府并无人员伤亡,认定只是有人看不惯孔氏所谓而滋事,便没有急着报官,只是控制现场,等天亮了再说。 待到次日早间县衙来人处理此事,孔府外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街坊。 事情并不复杂,孔府及城中也确实没有发生歹人行凶伤人的恶性案件,想要追查搞事者却是千难万难。 孔端操自知搞事者就是为了羞辱自己,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画谈笑之声越来越高,其人只能求官府赶紧结案。 孔氏如今的名声已经成了臭狗屎,大同帝国任命的仙源县知县也无心在孔府门前多耽搁,当即结了这桩真·狗血案。 但磨蹭到这个时候,孔府门上的狗血对联早已入木三分,孔端操安排人刮了半天才刮掉,门上却因此花了几大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