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是我胡说。”吴文很委屈,指着那俩罪魁祸首,“是她们胡说!” “你想太多了。”乔风说着,转身走开。 吴文跟上,问道:“那你以为这真的是巧合吗?‘攻’和‘受’?” 乔风反问:“她见我第一面就想扒我裤子,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怎么知道,没准儿人家把你当人形玩具充气娃娃了呢!”吴文胡诌道。 乔风的脸黑得很彻底。他不搭理吴文了,而是直接走到蓝衫面前,向她微微一笑:“我们今晚一定能看到流星雨。” 蓝衫从来没见过这种笑容,感觉像是把紧绷的肌肉硬扯开,笑的人痛,看的人也不舒服。他的眼睛特别亮,但是目光寒浸浸的……很难想象这样的神情会出现在乔风脸上,给人一种一秒钟m变s的错觉。蓝衫禁不住抖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吴文。 吴文的脸色也很不好。 她摸了摸鼻子,很奇怪。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她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吧? 乔风的手放在她的肩头:“走吧。” 蓝衫玩笑道:“怎么了?你不会打算把我骗过去弄死抛尸吧?呵呵……” 他勾唇一笑:“说不准。” 蓝衫现在很确定,这个人是被什么妖怪附上了。说实话她有点怕,大晚上的,天文基地在荒郊野外,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儿,肯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不怕乔风,可眼前这人很明显不是那个乔风,谁知道丫是什么妖怪啊,万一是白天被他们戏弄的那条小蛇呢…… 她打了个寒战,拉开他的手:“我不去了!” 乔风点头:“也好,在屋顶上同样能看到。走吧。”说着就要带她去屋顶。 蓝衫求助地看着吴文,吴文却瞪着小油菜:“你,跟我走!” 小油菜吓一跳,躲在蓝衫身后:“干吗呀?” 吴文捉着小油菜的衣领把她拖走了,走之前告诉蓝衫:“放心吧,我不会把她怎么样——这种货色吃起来硌牙!” 蓝衫……大爷的,到底什么情况?! 她终于还是被乔风拖到屋顶上去了。院长把他们的东西都搬上屋顶,他和她并肩坐在一条毯子上,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生怕她逃走似的。 他的力气太大了,蓝衫挣扎了一下,小声说道:“你弄疼我了。” 乔风沉着脸,不予理会。 “你到底怎么了?” 他还是不说话。 蓝衫从身上摸了摸:“吃糖吗?” “你闭嘴。” 连糖都不管用了,这得多大的事儿啊!蓝衫小心地打量他,夜色中他的侧脸依旧完美迷人,但是由于生气,脸部线条显得清冷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她神色怔怔,委屈道:“到底怎么了嘛!” “闭嘴,再说话就亲你。” 她只好果断闭嘴。 夜幕已降。万千星辰如粒粒璀璨的钻石,点亮整个夜空。这样漂亮的星空是她期待很久的,但此时此刻她实在没心情欣赏。她情绪焦躁,一直侧着脸观察他,可惜他已经成了一座冷硬的雕塑。可以确定的是他生气了,但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还不能问…… 夜风吹来,她有些冷。郊区的温度比市区低好几摄氏度。 乔风根本没看她,却知道她的感觉。他脱了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 蓝衫裹着他的外套,看到他的神情并没有丝毫的松动。她难过地低下头,现在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有些困了,试探性地把头靠在他肩上,他没有拒绝。 她就这样靠着他睡过去了,直到被他摇醒。 乔风在凄静幽黑的夜里枯坐了四个小时,终于等来了流行雨。 他摇醒她,指着天空:“蓝衫,快看!” 蓝衫揉揉眼睛,睁眼时恰好看到天际有一颗闪亮的流星划过。就一颗,没有电视上演的那样震撼。她点点头,敷衍道:“好看。”可是她更想睡觉。 乔风推起她的肩膀:“看,又一颗。” 她被迫坐起来,只好睁开眼睛看看,一边评价道:“好棒哦。” “这是流星雨。” “是哦。”说着又要倒。 他再一次推起她:“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恭喜发财。”再倒。 再推。 蓝衫只好坐直身体,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到底要干吗?” 他的面色突然疲惫了很多,他看着她,问道:“那么你现在有没有想对我和我哥说的?” “情比金坚,天长地久。” 乔风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蓝衫。 蓝衫看到他面色陡寒,如六月飞霜。夜风吹来,她只觉周身寒冷,忍不住紧了紧衣服。 他背对着满天星斗,面容俊美,有如从银河上走下来的天神。他板着脸,神情冷如刀锋,沉黑的目中却又似燃起了烈火。由于愤怒,他呼吸不稳,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这使他整个人像是个一触即发随时准备爆炸的炮仗。 蓝衫从没见过他这样生气,她怕怕的,手拄着身下的毯子仰头看他,眼神特别特别真诚:“那什么,有话好好说呀……” 他冷冷地开口了:“我和吴文是亲兄弟,同一个父亲,同一个母亲。” “啊……啊?”蓝衫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可是你们——” “没有可是。”他打断她,“无论你通过什么样的方式错误地推导我们的关系,那都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蓝衫觉得很震惊,震惊之后又很羞愧。她竟然一直那样误会别人,误会一对兄弟为恋人,真的很失礼很不道德!没说的了,赶紧道歉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那个,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啊你别往心里去。” “不好意思,我特别往心里去。”他说着,突然抬手指了指自己左胸膛心脏的位置,神态悲伤,“这里,很难过。” “对不起……”蓝衫都快哭了。乔风说他难过的时候,她就特别特别不好受,就好像那地方也长着她一块肉似的。 “道歉没有用。我不会原谅你,我现在也不想看到你。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蓝衫点点头,现在两人确实太尴尬了,还是各自先冷静一下好。她起身走下屋顶,下去之后才发现自己还披着他的外套。她担心他感冒,于是又爬上去:“乔风,我——” 乔风正背对着她坐在毯子上,听到她的声音,他头也不回,冷冷地打断她:“闭嘴,走开。” “哦。”她看着他的身影,总觉得那背影不似平时挺拔,在黑夜中尤其显得萧瑟和落寞。 她只好下去了,走的时候心想,如果他冷了,完全可以把毯子裹在身上。 屋顶上只余乔风一个人。他坐在毯子上,双腿折起,手臂环膝,躯干微微前倾,整个人几乎蜷成一团,像是一条在寒夜里被饥饿折磨的流浪犬。他仰着头,独自一人欣赏这难得的夜景。星光烂漫,天河微倾,流星还在一颗一颗滑落,仿佛有一只大手在天幕背后不紧不慢一根一根地划着火柴。水库被夜映成了湛蓝色,倒盛着漫天星光,一望无垠,水天一色。 一切景色都和梦里的一样。 只是人不一样。 有些事情不能想,一想就心酸又心疼。乔风不愿回忆蓝衫。他只是自嘲地笑了笑,心想,总是说别人笨,其实他自己才是最笨的笨蛋。 小油菜和吴文很晚才回来。今天的事情太乱了,蓝衫也没心情盘问别的,两人胡乱睡了。蓝衫睡得很不安稳,一闭上眼就好像看到乔风指着自己的心口对她说,他很难过。 睡了不知道多久,她听到外面有车喇叭的声音,就惊醒了。 她披衣走到院子里,看到夜色下一个男人正站在院中,仰着头往楼顶上看。她好奇地走过去,也跟着仰头看。 男人发现了她,问道:“请问,乔风是不是在这上面?” “应该是吧。”如果直到现在他都没下来的话……蓝衫叹了口气。 男人点头:“好,谢谢,”他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想了想还是不要怠慢这位帮忙的美女,于是说道,“我叫谢风生。” “我叫蓝衫,你就是谢先生?我给你打过电话的。” 谢风生有些奇怪:“真的吗?抱歉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乔风给了我你的名片,后来我打电话想请你帮忙理财,你说五百万以下的免谈。”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掩嘴:“咳,不好意思。” “没事,我理解,你赶紧叫他下来吧。” 谢风生便拨了个号码,接通之后,他对着手机抱怨:“小祖宗,你能下来说话吗?要不我隔空跟你喊话,把别人都吵起来?走啊走啊当然要走,我来不就是为了接你走的!行行行,立刻马上走!什么?蓝衫?好好好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蓝衫好奇地问他:“乔风说我什么了?” “他说他不想看到你,希望你能回避一下,那样他才好离开。” 蓝衫一阵郁闷,只好回屋了。 她关掉屋子里的灯,开着窗户偷偷往院中看。她看到他颀长的身影出现,立在院中与谢风生交谈了几句,然后两人就离开了。走之前,他回了一下头,向她房间的方向望了望,像是看到了她。 蓝衫赶紧放下窗帘。 她背过身去,突然一阵难过。两个人好好的,怎么就闹成现在这样了呢…… 第二天一早,三人早饭吃得心不在焉,吴文看到俩姑娘蔫头耷拉脑,霜打的茄子一样,他心想,该! 回去的路上,吴文在后视镜里观察后边俩姑娘的表情,看了一会儿,他对蓝衫说道:“蓝衫,这事儿不怪你,你纯粹是被朋友坑了。我弟那个人吧,很执拗,一旦钻了牛角尖儿,那必须钻个头破血流才罢休。你呀,回去跟他好好解释一下,他这人吃软不吃硬。你别太往心里去,他生气也是因为在乎,如果路边上一个叫花子指着他叫他‘基佬’,他肯定不生气。” 他一边说,蓝衫一边点头嗯了几声。 回去之后,蓝衫失魂落魄的,吃午饭时尤其心虚,她不敢去找乔风,自己一个人下楼随便找了家馆子吃。工作日的中午,居民区小饭馆的人不是很多,点菜的小哥是个话痨,坐在蓝衫旁边的桌子上跟她搭讪:“姐,新搬来的吧?之前一直没见过你。” 蓝衫一边吃一边答道:“是啊,搬来两个多月了。” “那时间也不短了,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你呢?” “你估计见过,过后就忘了。” “那不可能,你长这么漂亮,见过的都忘不了。” 蓝衫早已经被人夸出免疫力来了,这会儿不以为意,该吃吃该喝喝。小哥又道:“你也是第一次来我们店……你是不是不常在外面吃呀?” 她点头:“对呀。” “看来你是一个会做饭的人了,又漂亮又会做饭,姐呀,以后谁娶了你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蓝衫扑哧一乐,抽纸巾擦擦嘴角,说道:“我不会做饭,我认识一个会做饭的人,所以经常去他家蹭饭。” 小哥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在人家一连蹭两个月的饭?” “对啊。” “人家没有不高兴?” “没有啊,他挺高兴的,我想吃什么他就给我做什么。”不过今天确实很不高兴…… 小哥八卦兮兮地看着她:“姐啊,您就没想过,那个人为什么能容忍你白吃白喝?” 蓝衫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我可没白吃白喝!菜都是我买来的,我还老给他买东西,前两天还给他家猫买了个饮水机呢!啊对了,谁要是欺负他,我也会冲上前当打手。” “她是个女的?” “男的。” 小哥恍然:“我的姐姐哎,你一定是想左了。一男人,天天给一大美女做饭,图的肯定不是你买的那点东西。说实话,在这小区住的人,十有八九都不缺钱。” 蓝衫呆了呆:“什、什么意思?” 小哥端起茶杯,仰脖喝了一口,颇有神秘高手的风范,他放下茶杯,笑道:“再多的话我不适合说,您自己慢慢想去吧!” 蓝衫心不在焉地又吃了两口饭,结账离开了。 回去之后她果然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就想得有点多了。 乔风既然宣称自己是直的,可为什么对于一个异性朋友亲昵的举止从来不反对不阻止?而且还想吃什么给做什么想要什么给买什么,这根本就是二十四孝好男友的终极表现好不好! 那小天才到底是几个意思?! 若是以常理推之,这个人必定是看上她了。不过乔风不是常人啊,谁知道那奇葩的脑回路在想些什么?他天生脾气好,如果只是因为脾气好有礼貌不愿意拒绝她和伤害她呢?抑或真是把她当朋友处,对一个朋友有求必应只能说明人家仗义…… 想来想去,蓝衫发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乔风。 一个下午,她也没心情干别的,探索了一会儿乔风的内心世界,最后决定晚饭时分再去厚着脸皮蹭顿饭,把话说开,道个歉。不管怎样,她确实有不妥之处。 虽然他昨晚的表现其实挺伤人的…… 好不容易挨到晚饭,蓝衫终于鼓足勇气去敲乔风家的门了。 乔风今天食欲不振,午饭没吃,晚饭清炒了两个素菜,煮了一锅白粥。 嗯,菜还是炒多了。 听到敲门声,他精神一振,走到门口,对着猫眼,看到蓝衫在外面。 他扶着门把手,心跳竟然微微加快了一些。他心想,只要她认错态度良好,他可以让她再来蹭一顿饭。 这样想着,他拉开了门。 蓝衫没想到一夜之间乔风竟然憔悴了这么多,平常白皙水嫩的脸现在隐隐发暗,神态也有些疲惫,她愣住了,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呀?” 乔风反问:“你想要做什么?”说话声带着淡淡的鼻音。 “你感冒了?” “你有话直说。” “我……那个……”蓝衫挠挠头,赔笑,“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大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行不行?” 乔风深吸一口气,定定看着她,说道:“蓝衫,你无论有什么疑问都可以直接问我,哪怕再艰难的话题我也不会回避。但是你为什么问都不问就妄加揣测?” 蓝衫好无辜:“我问了呀!” “你问什么了?” “我问你有没有捡过肥皂,你说有!”说到这里,蓝衫突然觉得很奇怪,对啊,他明明亲口回答过! 乔风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捡过肥皂跟我是不是同性恋有什么必然关系?” “……”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蓝衫惊得瞪大眼睛,尴尬地捂着嘴巴,“你不会不知道‘捡肥皂’是什么意思吧?” “我当然知道。‘捡’是意外拾取的意思,‘肥皂’是一种化工产品,有清洁去污的作用,水溶液呈弱碱性。” 蓝衫拍着脑袋:“误会误会一场误会!我跟你说,这个词呢,它现在已经是一个典故了,不信的话你自己上网查查。不过就算不查你也应该明白它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总之我真不是有意的,也并非恶意揣测,谁能想到你竟然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呢!” 乔风皱眉:“我为什么一定会知道它的意思?” 蓝衫质问道:“可是我把你当男闺蜜处,我和你勾肩搭背,你也从来没反对过呀!你什么意思,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她也有点心虚,眼神乱飘。 乔风心口一窒,冲口而出道:“我喜欢你?你先把大脑整整容,再来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吧。” “你!”莫名其妙地,蓝衫的火气被他这一句话给点着了,她叉着腰,“你这是人身攻击!智商高就可以随便鄙视别人吗?行行行,我知道我笨,我不配和你做朋友!行了吧!”说完转身走开,自回自家,进门之后,为发泄怒气,她重重把门一撞。 砰! 乔风身体一震,呆呆地看着那暗红色的木门。 他突然有些难过。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他明明并非这个意思……情绪一点也不受控制,难道是下午吃的药有问题?可那也只是普通的感冒药啊。 他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现在这个局面该怎么收拾,脑子里乱乱的,也理不清楚。晚餐清炒的两个菜,乔风只分别吃了一筷子,就不愿意动了。白粥也只是喝了小半碗——他生病了,食欲实在不佳。 吃过晚饭,他量了一下体温,三十八摄氏度。然后他吃了点退烧药。 虽然早早地躺在床上,乔风却始终睡不着。高热使他的身体像个小火炉,皮肤表面散发着勃勃的热量,那感觉像是小宇宙在无限燃烧。他的头很沉重,像是被一把紧箍咒牢牢地扣着,又闷又疼。 他起床,自己拧了湿毛巾,盖在额上降温。 额上凉丝丝的触感使他的感受稍微好了一些,他瞪大眼睛,在晦暗的床头灯下看着空落落的房间。 人生病的时候,很容易脆弱,也很容易感到孤单。乔风呆呆地躺在床上,虽然浑身都热,但是心口凉凉的。他觉得他的床太大太空了,这么空怎么能睡好呢? 他又下床,把薛定谔抱过来同他一起睡。 薛定谔卧在他身边,打着小呼噜。单调而重复的低音使他渐渐有了些睡意。 后半夜,乔风又醒了。 他太难受了,浑身绵软无力,脑袋昏沉疼痛,嗓子眼干得要命,还特别疼。他咳了一下,从床头摸到温度计,量量体温,三十九点七摄氏度。 烧成这样,必须马上去医院。他拿过来手机,本能地拨了蓝衫的电话。看到手机上“笨笨”那两个字,他不等电话接通,突然又把它挂了。 然后他打了出租车公司的约车电话。 半夜里一个人去医院,挂号,看大夫,他烧得神志都有些模糊了,走路踉踉跄跄。大夫给他量了体温,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说:“干吗这么急着来呀,你再等会儿,把器官烧煳了再来呗。” 乔风安静地坐着,把大夫所有的责备照单全收。 大夫四五十岁年纪,在他眼中乔风也只是个孩子。他一边开药一边问:“病成这样,自己一个人来的?” “嗯。”他垂眸,盖住眼中的落寞。 大夫没再说别的。这样一个漂亮又乖巧的孩子,生病了都没人照顾,太可怜了。 然后乔风开了病床打点滴。值班的护士是个新手,在他手背上扎了好多洞,才终于找对血管。她满脸歉意:“对不起啊,疼吗?” 乔风神情呆滞,摇了摇头,他的眼睛水润又干净,但可能是由于生病的原因,看起来有些空洞。 长得好看的人太容易博同情,护士看到他那样乖,她的心都要化了。 早上六点钟时,乔风给他哥打了个电话。 吴文并没有早起的习惯,他接起电话,语气很不好:“乔风你是不是有病啊?” “是。” “……” 手机那头的吴文深吸一口气,唰的一下拉开窗帘,迎着初晨的阳光,他脑子清醒了一些,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现在不在家,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薛定谔。” “就你那只肥猫?它看不起我,我才不搭理它……不是,你说话的声音怎么不对劲?你病了?” 乔风的声音虽带着病中的粗粝,却是平静无比:“我说过了,是。” “……你现在在哪里?” “医院。” 吴文有些暴躁:“我知道是医院,在哪家医院?!” 乔风报了医院和病房号,吴文很快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其实现在乔风已经没什么了,打着点滴,体温也降下来。值班的几个护士特别喜欢他,有空就来望一眼。他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神态宁静,不睡觉,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像是陶瓷做的娃娃,一碰就碎。 吴文给乔风带了早餐,乔风给面子地吃了几口,然后又要求吴文照顾薛定谔。 吴文问道:“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对。”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感冒而已,用不着那么麻烦。” “你怎么不烧成白痴呢!”吴文瞪了他弟一眼,又问,“蓝衫知道吗?” 乔风摇头:“不知道。” 吴文掏手机:“我给她打电话。” 乔风拦住他:“不用。” 吴文恨铁不成钢地瞪他,摇头叹道:“乔风,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跟姑娘打交道?” “不知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