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间-《于他掌中娇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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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宴辛“嗯”了一声。
车里恢复无言以对的安静。
温书瑜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脑子一直乱哄哄的,而一颗心一直高悬,时时刻刻浸泡在紧张里。
她总担心对方会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然后现在这种颤巍巍的氛围就会被打破。
如果他只是单纯谈起了五年前的事,那么话说开了,这件事大概就到此为止了。他们以后或许只会偶尔见面,然后像陌生人那样和平相处就好。
可是……
温书瑜忍着把额头往车窗上磕的冲动。
所以梁宴辛话里暗示的意思……是她想的那样?
不对。她蓦地蹙眉,就算他真有什么想法,可是她为什么就要认认真真考虑半天还要这么苦恼啊?
五年前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所以他没当回事,可为什么五年后她长大成年了,他有那种念头了自己就要理所应当地回应,心甘情愿地吃回头草?
她才不要。
想通这一点,温书瑜心里勉强感受了,脑海里的思绪也不再那么混乱。
然而这一路,梁宴辛也没有再继续提起之前的话题,就像是这么不了了之了。
温书瑜心里莫名有点不得劲,但那点感觉被她忽略了。她心里默默松了口气,想着只要他把自己送回酒店,门一关就什么事都没了。
“这是去哪里?”她忽然意识到不对。
车已经开进了庄园,可是她记得来的时候接自己的车是走的右边那条路。
梁宴辛听着她慌慌忙忙的语气,不动声色地敛去自己脸上那点笑意,挑眉道,“不是要去酒窖?”
“去酒窖?”她一愣,“可是……他说你会让人取了送过来啊。”
“他以为我不在这里,所以才这么说。”他话锋一转,“而且我平时不会允许别人进去。”
闻言,温书瑜只能默默闭嘴。
至于男人唇角短暂出现的那抹笑弧,她没有察觉。
……
车在某栋绿枝掩映的背阳建筑前停下。
男人松了安全带,下车绕到这一侧拉开车门,示意温书瑜下车。
“我就不用下去了吧?”她手攥着安全带不肯动。
下一秒,男人把车门又推开了些,手搭在车顶微微俯.身,“怕什么?”
温书瑜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抬眸时对上他的眼睛,下一秒就飞快转开,“我有什么好怕的。可是,拿酒也用不着我去啊,酒窖不是也不允许别人进吗……”
他极轻地低笑一声,接着忽然探身靠近她。
“你——”温书瑜浑身僵硬,“干什么”三个字堵在了喉间,眼睁睁看着他低头凑近自己,同时抬起手,像是要将她环抱在怀里。
近到呼吸交缠。
她往后靠了靠,僵硬地屏住呼吸。
“咔嗒”一声,安全带扣被按下,男人一手撑着她身后的椅背,身形微微停顿片刻,然后道:“下车吧。”
说完,后退起身。
身前的安全带轻轻缩回,摩擦过衣料发出簌簌声。
温书瑜猛地反应过来,明明只是解开一个安全带而已,他故意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动作是干什么!她自己又不是不会!
她抿唇,一声不吭地下了车。
两人走上台阶进了大厅,里面的工作人员识趣地没有上前,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进短走廊。
温书瑜站在一边等着男人开门,他却转身推门进了走廊左手边的一个房间。
她不解地望过去。
房间布置得像一个简单的衣帽间,男人随手取下一件黑色薄大衣搭在手臂上,走出来时随手关上门。
她刚收回目光把头转回来,视野里就忽然一花,整个人顿时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
温书瑜手忙脚乱地摸索,最后把盖住大半头顶的衣服给扯下来。
——是刚才他拿出来的那件大衣,被他随手披在了她身上。只是大衣对她而言实在长得过头,几乎快要拖地了。
她一只手探出来抓着衣领,茫然地看着他。
“里面冷。”他挑眉,瞥一眼她被自己衣服包裹的模样,“穿好。”
说完,转身打开密码锁,门发出“滴”一声提示音,然后是锁扣弹开的响声。
温书瑜愣愣地又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这件大衣,一瞬间浑身都变得不自在了。
现在梁宴辛不仅没收敛,反而好像还因为刚才他们在车里的对话而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按理来说她应该拒绝的,可是酒窖里通常只有十几度的恒温,她身上的衣服也单薄得根本不顶事,因此也就没有矫情地拒绝。
温书瑜赶紧抬脚跟了上去,可衣服太长,走路时显得很不方便,她不得不往上提着下摆往前走。
他的衣服真的好长啊……她腹诽,自己穿着估计就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样滑稽。
正想着,就看见转身抬手关门的男人看着她目光一顿,接着唇角动了动,眼里浮现毫不遮掩的笑意。
温书瑜脸一热,抬起下颌一本正经地瞪他,“有什么好笑的。”
梁宴辛“嗯”一声,勾着唇角单手按在门边上,轻轻一用力门就严实地合上了,“不好笑。”
听见门关上的“咔嗒”声,她心里莫名抖了抖,有点不安,于是忙后退两步转过身,默默打量酒窖内部的构造与布置。
面前是一个非常宽阔的圆形大厅,墙面也是连贯的圆弧状,所以等同于只有一面墙。这一面墙上满满镶嵌着暗色的酒柜,一个个小格整齐排列,每一格里面都放着一瓶酒。
天花板上垂下简单的吊灯,光线是暖色,并且亮度并不是太高。更多的灯隐藏在天花板与墙壁交接的那一圈里。一个又一个,为下面的一列列酒柜提供一点光线。
这里的酒光是用肉眼看根本难以计数。她都可以想象如果宋葭柠和曲芸周看到这里会是什么反应,肯定早就兴奋地扑上去了。
只是这里面实在有点冷,温书瑜忍不住又把衣服裹紧了点。
余光瞥见上半身依旧只有一件白衬衣的男人,她挣扎了会,还是没忍住问他:“你不冷吗?”
“习惯了。”话音刚落,他从其中一格抽出一瓶酒,走到暗色大理石的桌旁站定。
修长白皙的手指转而从旁边取过两只酒杯,接着开瓶、倒酒,手上动作漫不经心,但看着却流畅且赏心悦目。
温书瑜怔怔地看着,意识到自己出了神又赶紧别开眼。
“尝尝?”他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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