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闯关世界里有姑娘? 唐凛狐疑地看范佩阳:“你不是说这里没女人吗?” 范佩阳皱眉:“以我的闯关经验来讲,的确没有。” “那这是……npc?”唐凛转头再去看,漂亮姑娘没往广场里面挤,而是在外围附近的一个机械装置旁边坐下来。装置用铁片和齿轮构成,造型类似一台机车,女人背靠装置,就像枪炮与玫瑰。 郑落竹转过半个身子,正对着女人方向,盘腿观察:“npc的话应该一来就发布任务吧,坐那儿不动几个意思?” 其实人家漂亮姑娘没不动,至少坐下之后还抬胳膊查看过一次。 唐凛眯起眼:“npc,手臂上也有猫头鹰吗?” 范佩阳和郑落竹一同沉默。 没有。 手臂上的猫头鹰图案,是闯关者最基本的标志,也是唯一烙印。 广场的骚动没有任何平息趋势,反而愈来愈烈。 每个人的目光都不可避免地被女人吸引。“有女人”这件事本身,就像大晴天打闪电,暴雨夜出月光,太稀奇了。何况她还身材婀娜,美丽漂亮。 有像唐凛三人这样观察思索的,有交谈讨论的,也有隔空撩妹调戏的。说话声,玩笑声,口哨声,一片闹哄哄。 女人倒淡定。 应该早就预见了广场的反应,做过心里准备,故而神情一片坦然。她不时抬头看地铁口旁边的钟,偶尔也扫视广场,像每一个等待零点的闯关者一样。 可她的眼里又没有其他闯关者的忐忑或者期待,或者说,她把它们藏得太深了,藏在风平浪静后,藏在潋滟秋水里。 广场上的人们,诧异归诧异,好奇归好奇,即便撩妹吹口哨的,最后也一个没动,老老实实坐在原地。 道理很简单,美女是全场焦点,谁在这时候过去,一举一动都受全民关注,没必要。 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随着时钟来到22:00,女人身上的注意力渐渐淡了,大家的焦点又纷纷转回闯关口,毕竟这才是接下来生死存亡的战场。 广场又恢复了适度的吵闹,并开始有外围的人想往里挤,三五不时就有小伙人打成一团。 就在这时,两个男人鬼鬼祟祟靠近了女人所在的装置。 郑落竹整整一个小时都在纠结“女人”这件事,视线就没从女人那边挪开——他怀疑自己有强迫症,五大势力只知道四个名字,不行,女人突然出现原因不明,闹心——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 “操!”他一个激灵直接从房顶上站起来,大声吼,“你们耍流氓啊——” 这声音还没传到那边,就被广场上空的嘈杂吞没了。 但唐凛和范佩阳可被震得耳膜嗡嗡的。 抬眼望过去,只见女人被不知道什么文具给束缚住了,靠在装置那里动弹不得,两个男人,一个压着她肩膀防止挣脱,另一个正要去抓她的手臂…… 等等,好像不是耍流氓。 郑落竹歪头又看两秒,眼里火苗快窜出来了:“妈的,他们在抢文具!” 他是最先发现的,却是最慢反应过来的。 唐凛和范佩阳看第一眼,就明白了。 一个女人能单枪匹马来到这里,手上必然有大量的文具加持,否则她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胆子——这会是广场里许多男人想当然的心理。而在这些人中,出一两个歪门邪道、动手打劫的,太可能了。 “不行,老板,我得过去,”郑落竹忍不了了,“有能耐抢老爷们儿,抢女人算什么本事!” “竹子,”唐凛冷静道,“再看看。” 郑落竹着急:“都这样了还看什么啊。” 范佩阳气定神闲:“她比你沉稳多了。” 郑落竹领会半天,才弄懂这个“她”是谁。再看过去,还真是,女人虽然被文具困住,但没剧烈挣扎,此刻袖子已经被粗鲁地推上去了,仍不见她反抗。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死心认命,要么…… 女人忽然抬起眼,目光和她的人一样,炽烈如火。 明明隔着很远,明明女人看的不是他,郑落竹还是被这气势震住了。 “能闯到地下城的女人,可不是娇花。” 这是郑落竹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来自唐凛,声音清凉凉的。 在那之后,远处的女人深吸口气,开始尖叫。 持久的,极具杀伤力的,令人崩溃的尖叫。 像铁勺划玻璃。 像指甲刮黑板。 像刚被拔出土的曼德拉草。 尖叫持续了二十几秒。 俩劫匪不说了,早狼狈而逃,就连原本坐在附近的人群都鸟兽散,生生以齿轮铁片装置为圆心,清出一块方圆十米的空地。 女人收声,将搭在肩前的头发撩到后面,活动一下颈椎,就像刚刚做完瑜伽。 整个广场一片安静。 有些人开始默默揉纸团,塞进耳朵,以防再被伤害。 郑落竹离得远,虽不用捂耳朵,但也身心受创:“不会再喊了吧?” 唐凛莞尔:“应该不会了。” 郑落竹心情复杂:“她这是文具还是天生技能啊……” 如果每个女人尖叫起来都有这种毁灭性,他真心觉得闯关这种事还是男伙伴们一起玩吧。 “文具。”开口的是范佩阳,没有“应该、可能、或许”,语气笃定。 唐凛同意:“普通的尖叫可以吓人一跳,但绝不会让两个打定主意抢劫的人落荒而逃。” 他们逃,是因为精神上承受不住,换句话说,尖叫对他们有攻击性。 郑落竹一思索,就明白过来了。 这是一个攻击性文具,或者,很可能就是女人的文具树。 经过这个插曲,没人再敢过去招惹。女人那边清净了,广场这边也消停下来,所有人都开始最后的等待。 23:15,距离闯关还剩45分钟。 越临近零点,时间好像越慢,广场依旧安静,可这安静底下,是渐渐汹涌的暗流。就像拔河比赛时,两方都拿起绳子准备,裁判还没吹哨开始,理论上两边都不应该用力,可绳子已握在手中,便不可避免地被蓄力的双方绷直。 没人再假寐。 大家都坐起来,或看时钟,或看地铁口,或彼此望着,好像不经意,其实都暗藏心思。盘算势力,盘算竞争者,盘算等下的抢位…… 毫无预警,唐凛的手臂的猫头鹰又闪了。 他飞快点开,然而<小抄纸>也好,<文具盒>也好,都没任何变化。 范佩阳发现他的异样:“怎么?” 唐凛愣愣盯着手臂:“上次也是这样。” “上次?”范佩阳不明所以。 唐凛说:“就是夜游怪进地下井那天,这个猫头鹰图案也闪了,但我点开,什么都没有。” 范佩阳:“刚才又闪了?” 唐凛:“嗯。” 范佩阳:“确定?” 唐凛:“上次我以为是错觉,但总不会错觉两次。” 范佩阳陷入沉思,良久,道:“或许和你一直没解锁的文具树有……” 话没说完,突然停了。 唐凛奇怪抬头,发现范佩阳眉头紧锁,神色不对。 他刚想问,旁边原本躺着的郑落竹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表情像见了鬼神似的,喃喃自语:“什么玩意儿……” 紧接着广场里陆续有人站起来,要么四下看,要么和郑落竹一样,嘴里嘟嘟囔囔。 平静一霎被打破,广场里至少有三分之一人开始不安稳。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