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送花-《良宵谁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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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晗的冷脸已经够可怕了,要是发起脾气来,春英简直不能想象。只好默默在心里同情着自家姑娘,又乖乖守在门口,免得姑娘被欺负的时候自己不能立刻赶到。
只要春英不进去,端砚也由着她。
徐灵芸苦着脸,死死瞪着那双筷子夹起的一个白兔大包子,最后狠狠心,咬了一大口,险些被里面绵软红豆给烫着了,倒吸了一口气,无奈道:“大少爷,我右手用不了筷子,还可以用左手的,你不必……”
萧晗似乎喜欢上这种喂食,把筷子又向前递了递:“不好吃?”
“凌大娘的点心,自然是极好的。”徐灵芸认命得又狠狠咬了一大口,一张嘴填得满满的,鼓着腮帮子,又一脸无可奈何的神色,两眼瞪得滚圆,不敢看萧晗,便直直地盯着那包子,透着那一股子的哀怨。
兔子大包吃完了,徐灵芸有点食不知味,又见眼前夹来的一只小猪包子,只能道:“大少爷,别只顾着我,你也吃。”
萧晗沉默地把筷子往前一递,徐灵芸只得乖乖继续啃着包子,一口把小猪的脑袋咬掉,恨不得戳一戳大少爷的脑子,是不是被谁换掉了,怎么把自己当做三岁稚儿来照顾?
连续被喂了四个包子,徐灵芸摸着凸起的小肚子,便见萧晗也放下了双筷,不由奇怪:“大少爷不吃?可是不喜吃甜的?明儿让凌大娘多做几个咸点心过来吧。”
注意到萧晗很少碰这些甜腻的点心,她便有此一问。总不能每次就自己吃,萧大少看着喂着,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萧晗抿了口茶,点头道:“嗯。”
只应了短短的一声,徐灵芸也摸不着头脑,萧晗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是让知会凌大娘一声,还是不说?她觉得自己都糊涂了,从来都摸不准萧大少的想法。
不过这点小事,萧晗哪里真的会亲自去吩咐,少不得她待会让春英送回食盒时稍稍提一句。
用完早饭,端砚很有眼色地收拾了桌子,把装有莲花的小盒子一个个摆上,介绍道:“盒子命人赶工做出来的,极为精细,密封极好,不易失了原本的新鲜。又都是特地用药水浸泡过的,没有留下丁点的味道,免得糟蹋了莲花的香味。”
徐灵芸细细一看,四四方方的盒子,几乎没有缝隙,磨合得极为贴合,显然是一流的木工所做。她想到萧家果真财大气粗,连装着鲜花的小盒子也打造得如此精细。
盒子上刻着时辰,果真是每隔一个时辰采下的莲花花瓣。
她随手打开刻着亥时的一个木盒,一阵芬芳扑面而来,甚至花瓣上还有着一颗颗的夜露,娇艳欲滴犹如刚摘下的时候那般。
徐灵芸着实想不通,这小小的木盒到底如何保鲜的?
她拿着盒子敲了敲,发现外围并非实木,难道里面还有隔层?
萧晗伸手在木盒上一动,就见木盒两边露出窄窄的空槽,木槽里还有尚未完全融化的冰块,徐灵芸这才恍然大悟,赞叹道:“隔着木盒放冰块,既不让花儿泡在融化的冰水里,又能保险,果真厉害,究竟是哪位师傅想出来的?”
端砚上前笑着答道:“回徐姑娘,这是大少爷想到的,便是想让花儿能保鲜,免得在路上就干枯了,影响了味道。”
徐灵芸看了萧晗一眼,也笑了:“难怪府外的人都说大少爷是经商的奇才,这样精巧的玩意儿也只有大少爷能想得出来。”
她倒不是说着恭维话,着实是佩服萧晗的聪慧和魄力。
这木盒光是打造就价格不菲,加上里面的冰块,那些花儿就算全卖了估计也不一定比得上消耗的价钱。要花儿新鲜,路上也不能耽搁,只怕是要快马加鞭的,这骏马也少不得一大笔银钱了。
平常人哪里会舍得,殊不知正是有这份魄力去投入,萧家的花茶以后怕是独一份了。刚开始或许需要去各地采买新鲜的花儿,等花茶渐渐有了口碑,那些花农巴不得亲自送进京城来给萧家卖个好价钱。
又或者在离京城最近的郊外买一个庄子,特地培植一些少见的花儿,供给富贵人家。仔细一想,花茶的前景大好。要是多几种不同类型的花儿,又是不容易炮制的,价钱只怕要卖得更高。
光是想想,徐灵芸就觉得浑身有劲儿了。花茶有她的两份干股,自己更不能光坐着不干活,没帮上萧晗的忙了。
听见徐灵芸的赞叹,萧晗的脸色柔和了一些,只叮嘱道:“别太累了。”
“我会的,”徐灵芸点着头,已经坐立不安,恨不得马上卷起袖子回后院去尝试炮制莲花的花茶了。
瞧着她跃跃欲试的摸样,完全坐不住了,萧晗忽然问:“不听书了?”
徐灵芸一张小脸立刻皱成一团,开始纠结了。做花茶很重要,可是昨儿听的游记正到关键处,要是不听,今晚只怕又得挠心挠肺地睡不着了。她想了又想,苦恼至极,恨不得学会□□术,一个听书,一个去做花茶。
春儿抿着唇笑了笑,给自家姑娘解围:“姑娘只管去听书就是了,奴婢看过姑娘炮制花茶的法子,早就记在心上了,姑娘等着奴婢做好过目就是了。”
徐灵芸眨巴着眼,赞许地给春英使了个眼色,又不敢给萧晗留下不干活只想听书耍玩的印象,沉吟片刻,正儿八经地严肃点头道:“春英的主意很好,就这么办吧。”
端砚背过身子,免得憋不住笑,让徐灵芸看出来。
这小姑娘装作老成的摸样,圆圆的小脸板着,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有趣来。难怪大少爷喜欢逗徐灵芸,确实是个可爱的姑娘。
萧晗微微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髻:“先换药,再念书。”
徐灵芸乖巧地点头,伸出了包扎好的右手。
一层层的白布小心揭开,露出已经结痂的伤口。一股子清淡的药香飘来,隐约能看见新长的粉色嫩肉。
春英不忍去看,又止不住想要看,小脑袋扭来扭去,看得端砚发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妮子得把脑袋给扭掉了,便小声道:“别怕,姑娘的伤口已经好多了,再过几天出门,也是不妨事的。”
“那就好,”春英长长地吁了口气,这阵子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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