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慌乱-《良宵谁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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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慌乱

    等一干人等终于走了,徐灵芸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原本绷直的腰板霎时软倒下来,没骨头似的趴在软榻上。

    春英还心有余悸,以为大太太寻来,便是要借此事找自家姑娘的麻烦。幸好只是问一问,并没有为难的意思。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叹气道:“华家太太那性子,只怕要闹到萧老爷跟前去的。”

    华家那位太太的性子泼辣,尤其把聂睿羽看做眼珠子一样,就等着他光宗耀祖,如今无故被萧老爷揣伤,哪里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徐灵芸摇摇头,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二少爷也可怜,无辜受了鱼池之殃。”

    不过一时经过,好心上前去劝一劝哭着的余雅晴,却被失手推入湖里,险些淹死,萧昭也是够倒霉的。

    春英嘟着嘴,皱眉道:“最无辜的难道不是姑娘?好好出府赏花,还没开始就伤了脚,然后二太太又遇上了聂睿羽惹得萧老爷大发雷霆,如今连二少爷落水的事都要赖在姑娘的身上……”

    徐灵芸也是担心:“不知道娘亲那边如何了?”

    夏草不敢随意走开,春英的双脚也还没好,一时间居然找不到人去打听,她心里乱成一团麻,不由有些烦躁。

    “姑娘莫急,听夏草说了,二太太不会有事的,萧老爷也舍不得她有事。”春英挪了过来,柔声安慰着徐灵芸。

    徐灵芸点头道:“希望如此……”

    果不其然,夏草很快便过来了,笑道:“是二太太让奴婢给姑娘传话,让姑娘莫要忧心了。萧老爷已经消了气,正打算带二太太回府。”

    闻言,徐灵芸诧异道:“婶娘不是闹着要萧老爷还她一个公道,这就消停了,让萧老爷离开敬和山?”

    按理说,婶娘就算是在寺庙大门口撒泼打滚叫骂,素来为了争一口气,脸面都可以豁出去的,怎会轻易放过萧老爷?就算不能送官,只怕也要讹一大笔银钱才是!

    夏草眉开眼笑道:“华夫人确实闹到萧老爷跟前了,也不知道萧老爷低声跟她说了一句什么,脸色都白了,没再闹,带着聂公子就回华家去了。”

    “真是如此?”徐灵芸完全惊住了,萧老爷果真厉害,竟然简简单单就摆平了华家那位泼辣的婶娘。

    春英也怔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那位余姑娘呢?”

    夏草不屑地答道:“说是正伤心着,泪眼婆娑以为二少爷是登徒子,惊慌失措的时候把二少爷推入湖里的。哭得跟泪人一样,大太太哪敢再问,便让华夫人也带着余姑娘走了。”

    真是胡扯!二少爷相貌堂堂,又好言好语相劝,没动手动脚的,怎么就变成登徒子了?

    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脸,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举止粗鄙,又不懂礼数,哪像是大家闺秀,还敢张口就污蔑二少爷?

    瞧着夏草气愤的摸样,徐灵芸摇头,关切地问:“二少爷醒了吗?”“还没,大夫说得明天才能醒来,阮姨娘便留在厢房里守着,打算在庙里过一夜。”夏草瞧着徐灵芸的脚伤,这回出来原本高高兴兴的,倒是闹得一团糟,没能好好赏花,反而惹出了一堆麻烦事来。

    徐灵芸皱眉,淡淡道:“麻烦夏草帮忙收拾行装,待会我们就回府去。”

    春英吃惊道:“姑娘不留一夜,明儿去赏花了?”

    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徐灵芸无奈道:“还赏什么花,萧老爷、大太太和二太太都回去了,我们留下来做什么?”

    夏草深知她是在避嫌,萧昭昏睡而留下,若果徐灵芸还不走,只怕阮姨娘心里更不舒服了。没有萧老爷和大太太在,又没二太太撑腰,谁知道阮姨娘会不会趁机为难她?

    就算只有一晚,也得够呛。

    夏草麻利地收拾好笼箱,没多久就整理好了。

    春英惋惜道:“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出来赏花,笼箱都没打开几个,就得完完整整地回府去了。”

    夏草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就知道玩闹,可怎么尽心伺候姑娘?以后还有机会的,就别让姑娘更难过了。”

    春英连忙捂着嘴,歉意地看了徐灵芸一眼。这回出府,能和二太太一起赏花是姑娘最期望的。可惜到头来,被闹得连走动都不行,只能打道回府,心里怕是更伤心的:“姑娘,奴婢……”

    这声“奴婢”一出口,徐灵芸就忍不住笑:“好了,赶紧跟大太太禀一声,收拾收拾就回去了。”

    大太太听说徐灵芸要跟着回府,没多说什么,只派了语琴过去帮忙,留了一辆马车给她。

    阮姨娘还想夜里等萧老爷和大太太都不在,好好跟徐灵芸谈一谈。没想到这丫头倒是聪慧,生怕她来找麻烦,转身就跟着大太太逃回府了。要不是萧昭晕迷不醒,她也得跟着回府抄写五十遍的女驯。自从阮姨娘嫁入萧家,还从没试过被罚抄,这简直是硬生生打她的脸,说自己连新嫁妇的品性都比不上,要重新学一遍女驯!

    光是想想,阮姨娘就恨得咬牙。

    她跟徐灵芸这个账,迟早得清算清算!

    至于那姓余的丫头,更是该死!

    “朱嬷嬷,那臭丫头可打听清楚了?”

    朱嬷嬷叹了口气,小声答道:“那丫头有个厉害的爹,是有名的大儒。家世或许一般,却是读书人崇敬的先生,不好下手。”

    都说最无用的是读书人,但是他们那张嘴和笔下的文章就能活生生弹劾掉一品大官,最是不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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