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宁远侯府。 随着任礼入狱,原本宾客盈门的偌大侯府,迅速就冷落下来,甚至于,无数原本趋附于任礼的大小官吏,都仿佛躲瘟神一样躲着这座侯府,生怕被牵连上什么。 和成国公府一样,自从任礼入狱之后,任府的长子任寿就成了阖府上下的主心骨。 不过不同的是,任寿和朱仪相比,无论是文采还是武功,都远远不及,有任礼这么一个战功卓著的父亲在军中,可他硬生生是连个官职都没谋上,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被人一口一个任大少爷的叫着。 以至于偌大一个侯府,任礼一被关进诏狱,他便连各大衙门都进不去了,更遑论是有什么人脉关系了。 当初朱勇出事之后,朱仪靠着多年积淀下来的老交情,好歹还能找到几家勋贵愿意援手,可是,这次任礼出事,任寿跑遍了整个京城,找到了各个曾经和任家无比亲近的府邸,可换来的,却是一道道闭门羹。 以至于到了最后,任寿心灰意冷,只能待在府中,默默的等待事情最后的结果。 旭日初升,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暑气渐起,让人感到十分燥热,沉寂许久的侯府门前,一阵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无数身着缁衣,脚蹬快靴,腰悬绣春刀的锦衣卫从东西两侧而来,很快就将整个侯府围了起来。 “圣旨下,宁远侯府接旨!” 为首者一身飞鱼袍,腰悬绣春刀,手中捧着玉轴黄绢的圣旨,锦衣卫指挥同知毕旺。 几个锦衣卫上前粗暴的敲着大门,几个下人慌慌张张的拉开大门,眼瞧着外头这副肃杀的样子,连忙转身进去通报。 不多时,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满头大汗的带着几个人匆匆从府中赶出来,瞧见毕旺手中的圣旨,先是脸色一白,旋即,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 “大人……” 毕旺却并不接茬,一脸冷色的重复道。 “圣旨下,任大公子,率府中上下接旨吧!” 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彻底让任寿失去了希望, 脸色灰暗的站在原地,任寿无力的挥了挥手,让下人进去叫人,自己则再无言语。 不多时,任府上上下下的一应人等,包括任礼已经八十六岁的老母,都被带到了门外。 既然是降罪的圣旨,自然也就不必摆设香案什么的这么麻烦,待到一众人都齐了,毕旺将圣旨高高举起,于是在场一众人都默默的跪下,道。 “恭迎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宁远侯任礼,擅杀贡使,侵田私恩,谋刺朝廷重臣,罪犯欺君,着削去爵位,收回世券,于明日斩首示众,家产抄没,阖府亲族,除年逾六十之人予以宽宥,并允子孙一人留京侍奉外,俱流放铁岭卫戍边,钦此!” 毕旺展开手中圣旨,声音洪亮而不带丝毫感情。 虽然已经提早听说了消息,但是,真的当圣旨送到面前的时候,任寿的手,还是忍不住发抖,强忍住晕倒的冲动,颤颤巍巍的接过圣旨,道。 “草民,代宁远侯府,接旨……谢恩!” 这种降罪的圣旨,是要送到刑部留存的,所以,自然不会留给这些“罪人”。 不错,从这一刻起,眼前跪着的这群人,不再是什么世家子弟,不再是什么国之勋臣,而是一群戴罪之人。 宣读完了圣旨,毕旺照例将圣旨收好,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笑意,道。 “任大少爷,圣命在身,恕本官无礼了。” “依照圣旨,请任大少爷,将宁远侯府的世券,交给本官!” 任寿在出来之前,便早知结果如此,因此,自然是早早的将世劵备好,闻听此言,他身子一颤,但是,还是转过身,从儿子任弘的手中,拿过世券,然后高高的举过头顶。 见此状况,毕旺微微躬身,小心的将世劵接过,恭敬的放在早就准备好的锦盒中。 旋即,毕旺脸色一肃,冷声道。 “来人,卸去宁远侯府的牌匾,将一干人等全部关押起来!抄家!” “是!” 锦衣卫是抄家的一把好手,各项用具都准备的足足的,流程自然也是熟稔的很。 所有勋戚世家门前的牌匾,哪怕只是伯爵或是驸马都尉,都是御赐的,代表着天子之恩,不可亵渎。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