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因此,哪怕是圣旨已下,但是,只要牌匾没摘,锦衣卫就不能闯进这座侯府,只能将其团团围住。 收回世券,摘匾,关人,抄家,这个顺序是不能乱的。 随着毕旺一声令下,立刻有几个锦衣卫小校熟练的在一左一右架起高高的梯子,迅速攀爬而上。 与此同时,一队锦衣卫拿着枷锁,绳子,杀气腾腾的便朝着任府一干人等逼近,将在场众人都绑缚起来。 任寿转过头,眼睁睁的望着“御赐宁远侯府”的牌匾,被摘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绝望之色。 然而,就当他闭上眼睛准备束手待缚的时候,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 他回头望去,立刻见到了让他肝胆欲裂的状况。 几个锦衣卫的小校,拿着数十斤重的枷锁,正在往他已经八十六岁的祖母和年逾六旬的母亲身上套。 他那刚刚加冠的儿子任弘,正拼命的挡在前头,但是,却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小校一脚踢开,身子重重的撞在门前的石狮子上,只听得闷哼一声,殷红的鲜血自任弘口中流出,随后便有两个锦衣卫小校,上前将他牢牢的按住,又拿出一副枷锁,将其绑缚起来。 “放肆,你们做什么?” 顾不得其他,任寿也不知从哪来的力量,挣开身旁的锦衣卫,飞身扑到任家老夫人的面前挡着,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毕旺,道。 “同知大人,陛下圣旨当中,说的清清楚楚,宁远侯府上下,年逾六十之人予以宽宥,家祖母八十有四,家母六十有三,俱在恩赦之列,你竟敢违抗圣旨?” 毕旺看着两个锦衣卫小校,将宁远侯府的牌匾抬走,准备送回宫中毁掉,转头看着任寿,脸上露出了锦衣卫的招牌阴冷笑容,看起来温和的像猫戏老鼠,但是一开口,却残酷而冰冷。 “任大公子,已经没有什么宁远侯府了,现如今,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戴罪之身!” “陛下圣旨中,的确说了,可以宽宥你府中上下,年逾六十之人,但是,却没说,你们可以继续留在这府中,诏狱这一遭,任大公子,你阖府上下,是免不了的。” “乖乖的束手待缚,本官手下的这些兄弟,还能动手轻些!” “来人,将他们统统抓起来!” 这番话,听得任寿脸色苍白,心神一阵恍惚。 “不对,不对……” 忽然间,任寿仿佛想起了什么,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般,跳起来喊道。 “昨日,成国公明明遣人前来传信,说求了陛下,允准我为父亲收敛尸骨,好生安葬。” “而且,陛下明明宽恩了我祖母和母亲,怎么可能会现在就将我等捕入诏狱,这么重的枷锁,你们分明是想要我祖母和母亲的命!” “你……你们……你们这是在阳奉阴违,欺君犯上!” 闻听此言,毕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手下的第一大将,动怒了。 “任公子,话可不能乱说,锦衣卫乃天子亲军,难道说,还不如你一个罪人,更清楚圣意如何吗?” “我看你是眼瞧着自救无望,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拿下!” 话音落下,几个锦衣卫小校,顿时凶神恶煞的扑了上去。 眼瞧着这帮锦衣卫硬生生的要将枷锁套在任家老夫人的身上,任寿死命的挣扎着,但是,却无济于事,任寿平时就耽于享乐,不喜武艺,此刻更不可能扛得住素有训练的锦衣卫。 哪怕他拼尽了全力,可依然被人死死的按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毕旺站在一旁,也并不急着让人将任寿绑缚起来,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被按在地上拼命挣扎的绝望样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喝。 “住手!”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伴着清脆的角铃声,一辆古朴宽大的马车,摇摇晃晃的在不远处停下。 毕旺转过头望去,看到这道队伍的规模和那辆标志性的马车,顿时眯起了眼睛,脸色一变。 不过,与之相对的,则是被按在地上的任寿,看着这辆马车停下,顿时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 在下人的搀扶下,朱仪穿着一身麒麟服,下了马车,一抬眼,便看到了原本应该挂着“御赐宁远侯府”牌匾的地方,已经空空荡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