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我的道-《我才不是武祖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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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宣看了她一眼,现在的秦清在他眼中也是倒着的,“去。”
他口中道去,手中的剑也一去不返。
嗖嗖嗖,空气中连续三声锐利的破空轻响。
这三剑却已经不是刀法了,而是真真正正货真价实的剑法,正合轻灵为用。
之前的宁宣灵思敏捷,早已经在与常飞的实战之中,将虚空刀和烈日神刀完完全全地结合在一起,几近一门新的刀法。
而到了现如今,他以剑使刀,这新结合出来的刀法又染上了剑法的灵动,再配合上充沛的真气、恐怖的肉体,让宁宣的招式竟然又产生了新的变化。
秦清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现在反复运用泣血法,几乎是强弩之末。
如今的她碰上圆融无碍的宁宣,恰是一个低谷碰上了高峰。如是一来,前几日还让宁宣有种高山仰止、深不可测的师伯,现在在他随手几剑之下,竟然就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宁宣反而是越打领悟越深,忽然长啸一声,使出一招全新的变化来。
这次却不是虚空刀和落日神刀的变化,反而更进一步。
开头是斩,斩到了半途,却又变成了刺。
就好像是一轮烈日汹汹撞向地面,可越靠近地面就变得越小、越变越小,最后竟然消失了,藏匿在虚空之中,与这个世界相互隔绝、再无关联。
在那动中藏静,静中藏动之后,宁宣再度将遗世独立也纳入招法变式之中。
秦清眼见这一击到来的威势,其中气象万千、意境深远,就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够比拟的。
但如果不阻碍宁宣,面具人只怕有性命之危,到时候任务失败,仍然逃不了一死。她也不是没有决断的人,登时鼓足真气,大喝一声,携带大灭绝、大凶戾、大崩灭、大勇力,泣血法运转到了极致,浑身上下眼耳口鼻都渗出鲜血,将浑身上下一切总总凝聚一体,汇聚成一指点来。
这一指缓缓点出,周围的狭小范围内所有空气,都好像一时凝固,并且朝着中央聚拢。
它们并非是形成了这一指的助力,反而是一层一层的阻碍。
这些阻碍并不只是单纯的空气,甚至还形成了意、势、神、形等等一切抽象虚构的存在,好像一生的诸多关隘、大小壁垒,全在此刻凑齐,成了秦清路上的一块又一块绊脚石。
但一指点出。破!破!破!
一切皆破。
每一次破除关隘壁垒,这一指上的力量就更增三分,眨眼间连破八重阻碍,秦清指尖之上,一道像是在燃烧的火,又像是天边的流星,也像是融化的冰光的指劲飞射而出。
“哦?”
宁宣忍不住叫了一声,然后首次退避。
要说威力,他这一刀势剑气自诩不会弱于此招。但秦清这一招是只有威力,却几乎放弃了任何其他的部分,没有变化的可能也没有回防的余地更没有速度,只是单纯的困兽之斗、一时之勇。
她只是想要撑过此刻而已。
宁宣犯不着与这样一招斗死斗活,消耗真力。只需要稍稍退让,躲过此招,秦清的力量自然消失。
他一个翻身落地,再看向秦清的时候,秦清已经摇摇欲坠。
宁业赶紧走上前去搀扶住自己的师傅,然后以极为复杂的目光看想宁宣。
在宁宣身后,指劲破空而去,眨眼间撕裂数十丈,在极遥远处炸裂开来,又将一道残破的墙壁炸得粉碎。这一击的威力,不可谓不大。
但这也是秦清的最后一击了。
“师伯,你们输了。”宁宣道,“等下再料理你们两个。”
说话时,他脚下忽然一动。
就好像是鞋子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他朝着前方抬起腿,然后猛地向后一踢——砰,一枚石子被他踢得飞了起来。
在宁宣身后的天空上,面具人施展轻功逃遁的身影正巧被这飞射而来的石子打中,身子停滞一下,被点中了穴道,像是一只飞鸟般落下。
“你逃不了!”
宁宣一跃而起,紧随石子而来,到了面具人身后,一脚将他踢翻过来。然后一伸手,想要抓住面具人脸上的面具,“让我看看你到底是……”
话音一断,他忽然一皱眉,手上的动作也刚刚摸到面具人的面具上,就顿住不动。
“你到底还是大意了啊!”
面具人一抬头,咧嘴一笑,竟然动作无碍,丝毫没有被点穴的痕迹。
而他的左手也不知何时,已经成了那血肉尽退、干瘪枯败的骨架模样,悄无声息地按在宁宣的胸前。
他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就是按在宁宣的胸前,好像不需要做更多的事情了似的。
也确实只要按上去就够了,因为这一只以杀生剑秘法练就的“死手”,天生是任何血肉、生灵、活力的克星。即使连面具人自己,也不敢让自己的左手沾染上自己浑身上下任何一个其他部分,就算是玄关境的玄贞老道,被这一只手碰到了也要断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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