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随手抹掉沙地上的几行书写痕迹,孟焦心思重重。 “唉,我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怎么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细细回顾虎二娃从出生到现在,这小家伙儿就是在它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一举一动都映刻在它脑海。 若说迥异之处,确实有一些,但难免有它主观思想的影响。 试问,谁又曾变成老虎和虎崽一起喝奶睡觉呢,野外虎的成长本就没有详实资料。 它们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动物,是无法复制的生灵,又不是流水线上的零件,各有性格,成长也各有不同。 有些反常的行为是很正常的,也完全是能理解的。 “可能我有些过于敏感了。” 孟焦复杂的瞥了一眼虎二娃。 虎二娃玩心大,转眼就忘记了和三妹的厮杀还有大哥的责骂。 撅着小屁股,小尾巴打了个浑圆的结,趴在那玩沙子也能玩的不亦乐乎。 这么会儿工夫,已经挖出了两个浅坑。 憨头憨脑的虎二娃,脑袋上脖颈上,爪上臂上都沾满了沙子,黑黄相间的花纹里硬是掺进了细碎碎的斑点,好好一只东北虎变成了小花猫。 它浑然不觉,仿佛沙土和它有仇一般,呜呜叫着,将沙土视作自己的假想敌,发起一次又一次进攻。 看着憨态可掬的虎二娃,孟焦不免有种“老父亲”的感觉。 虎二娃出生起就和它睡在一起,夜晚冷的时候总喜欢往它身上蹭,拿它当暖宝宝,对它极有孺慕之情。 平日里经常和它吵架,喧闹是喧闹些,但有那么几声奶声奶气的“恶虎咆哮”,总能使它心里暖暖的。 今日出洞穴,虎二娃的焦急关切,也不是能装出来的。 想起它一次次扒住草根向上攀爬,然后又摔倒,撞进沙堆,起身再次攀爬,再次无力摔进沙堆,急的瞪着小眼睛,皱着小脸,一边嗷嗷叫,一边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孟焦既好笑又心疼。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一只宠物死了尚会伤心流泪,何况朝夕相伴,同起同睡的同胞兄弟呢。 本打算给虎二娃一个狠狠的教训,让它长长记性,一想到这小家伙委委屈屈的眼神,孟焦的心又软了下来。 “再观察观察吧,下次它再犯错,我教训它也不迟。” 暂时确定虎二娃并无异常,孟焦不再深究它反常的凶狠的对虎三妹痛下杀手的举动,将其定论为幼虎情绪波动大所产生的特殊反应。 这事暂且放下,以后若是虎二娃再有异常举动,它就予以教训。 最好还是潜移默化的教育,残暴固然是虎的本性,但过于弑杀嚣张,夜路走多终会遇到鬼。 虎二娃的性格张扬活泼,若是对万事万物都没有警惕心,日后不免会死在其它猛兽口中,或是被陷阱圈套所害。 只有对陌生的事物抱有敬畏之心,才能在残酷的自然环境中好好生存。 虎虽然站在食物链顶端,但不是无敌的,一样是血肉之躯,受了伤也会流血也会痛,也会死。 可虎二娃这边揭过去了,虎三妹那边怎么办。 孟焦又望向角落里饱受惊吓的虎三妹。 这只雌虎出生以来就少有动静,刚才被虎二娃的凶性所慑,这才求救似的吼叫两声,现在逃脱了虎二娃的嫩爪乳牙,缩在角落又不出声了。 它本就比虎二娃瘦小些,跟孟焦比更显娇小,如今往墙角一趴,像只受惊的小猫,柔顺的淡黄色绒毛被抓的乱七八糟。 小耳朵耷拉着,耳背上两个醒目的白点朝着孟焦的方向,微微颤抖。 一双虎目畏畏缩缩不敢直视大哥二哥,带着细细一圈黑色眼线的眼睛斜斜的往一旁吊着,眼神涣散,小嘴微微张开,能看见乳白色的小牙,轻轻呼吸,竟然连大气都不敢喘。 娇小的身子恨不得钻进沙子里,像个虎皮蛋糕融化在地上,四只小爪子藏在肚皮底下,尾巴耷拉着,着实被吓得不轻。 虎三妹惨兮兮的样子,让孟焦很是担心。 虎二娃会不会给拘谨怯懦的虎三妹留下心理阴影,影响它以后的成长。 若是因为虎二娃的攻击导致它成了一只胆小虎,日后不敢捕猎,不能独立,无法在自然环境中生存,那虎二娃的罪过可就大了。 可这幼虎的自信心如何树立? 怎么使幼虎变得勇敢凶猛,外向活泼,它孟焦也没学过,更没有人为此出过书,写过教材。 现在教育训练两只幼虎的责任落在了它身上,孟焦琢磨:“慢慢来吧,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