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莫名其妙-《出宫墙记宁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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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澜看了萧侍卫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宫灯,抬头看道两旁挂着把路面照得明明已经很清楚了的灯,叹气地接过:“殿下小心留意脚下。”说着向前一步,为宇文图照着脚下的路。
宇文图却又嫌弃道:“你走慢一些,孤都跟不上了,你是怎么带路的。”
她已经很慢了好不好?宁澜腹诽着,却还是放慢脚步。
宇文图上前两步,此时他们之间相距的距离不过一尺,宁澜有心要避开但是又怕做得太明显惹恼了他,因此只好当做无事,目不斜视地盯着宫灯所照亮之处。
奈何宇文图却还是不肯安分,不经意间便又靠近了她,手搭在她没有拿着宫灯的那边肩膀,身上突然加重的力道让宁澜有些发愣,一抬头侧脸便看到宇文图在盯着自己:“孤醉了,扶着孤过去。”
宁澜有些无措,想要避开宇文图却已经贴近了她,全然陌生的男性气息里带了微微的酒气,宁澜毕竟少接触异性,他微微低着头,微热的气息就那样拂在她额头,宁澜“腾——”地红了脸,连忙把头转向另外一边,向着身后道:“萧侍卫……”
萧侍卫和另外一人却是低着头当没看到靠在一起的那两人,对宁澜的呼喊更是当做没听到。宁澜没法,只好低声向宇文图道:“殿下请稍等,奴婢叫人过来扶着你吧。”
“不用麻烦了,”宇文图却拒绝:“没事,就这么走吧。”
他没事可她有事啊,男女授受不亲,她可不想和他这样亲近,又不便直言,因而道:“奴婢身单力薄,怕扶不住殿下,殿下请自己的侍卫过来,何如?”
然而她身子才稍稍避了避,宇文图似乎感觉到她的排斥,讥讽道:“怎么,你嫌弃孤?”
这话便有些欲加之罪了,宁澜欲哭无泪,又想到宇文图未必是识得自己就算有意刁难也只是个性使然罢了,倒没有旁的心思,虽则说男女授受不亲然而宇文图是主子她是奴仆,对于她此刻的身份,说什么男女之别反倒是可笑,因而不再避让,只好身子僵硬地伸出手扶住宇文图,一手提着宫灯,小心前行。
宇文图身子僵硬了一瞬,好在很快又放松了,没有再生出其他的动作,只是规规矩矩的前行,宁澜心内舒了一口气,暗道的确只是自己想多了。
夜风拂面,宇文图本就没有醉,此时脑子可是清醒着呢,夜色深沉,人群散去,夜也越发的静了。
一路之上,只有他们四人细碎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没有人说话,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宁澜心中庆幸着,虽然宇文图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感觉格外的重格外的烫,让她无法静心,从未与男子如此靠近过,他身上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香时不时被她闻到,让她的心悬着始终无法落下。
宁澜想,她此刻的怪异应该只是因为宇文图是男子而已,她十七年的人生之中,所接触的男子少之甚少,乍然与一个男子如此靠近有些不适应也是正常的,与宇文图这个人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
何况宇文图此时所作所为并无什么不妥,她是奴他是主,只是扶持一下扯到男女之别难免好笑,一般大户人家里,婢女常常也还需帮主人做些净身更衣的事,宫女虽则和一般婢女大不一样,但是说白了也还是奴仆,非要和宇文图争论“男女之别”怕是反倒是她自取其辱罢了——她早就已经不是宁家的小姐了,她现在是宫女,是奴籍,可没有那个资格妄谈尊严。
这样一想,宁澜虽然颇有感伤,却也自觉气顺了许多,宇文图加诸自己身上的重量与热量,既然无法刻意忽略,就把他当做是一个可以自己行动的暖炉吧,不得不说,有他在一旁多多少少还是挡住了一些寒风的。
宁澜脑子里边将宇文图的样子与暖炉的样子联想到一处,觉得心下十分的舒坦,嘴角忍不住上扬,步子也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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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澜的心情变化虽然很微小,一直走在她身边的宇文图却似有所察觉,忍不住低头看她,灯光十分暗淡,她脸色的神色虽是看不清,不过从那微扬嘴角可知她心情似乎不错。
宇文图盯着她娟秀的眉眼,有些发愣,有些开心,也有些微微的别扭。
他的确是有意刁难,然而她调适自己的心情调适得太快,反倒让他感觉有些无所适从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有些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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