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龙蜒喜当爹-《放浪形骸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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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后卿道:“依然胜过我自己步行。”

    形骸笑道:“我倒觉得你颇有侠义心肠,只是不愿承认。”

    葬后卿道:“随你怎么说吧。”说到此处,闭上眼,似入了定。形骸不禁担心徐谋图别有所图,但也许是这葬后卿猜错了呢?他之所以自残,只是为了保住一条老命而已。他毫无证据,只想早些剿灭飞贼,尽快返回。

    从远处看,那山狐谷山石矗立,高低不平,果然大雾弥漫。飞舰不敢靠近,将两人在数里之外放下。形骸道:“分头行事。”葬后卿道:“徐谋图虽是自伤,可飞贼之中确有令他畏惧的强敌,你需小心。”

    形骸奇道:“你倒也挺讲义气。”

    葬后卿不再多言,倏然已没入雾中。

    形骸无法看透葬后卿,只觉他武功奇高,命运也超脱于乾坤之外,自己仿佛在哪儿见过他,可无论如何回忆,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似乎此人故意选择被世人遗忘,更改了因果,故世上无一人知他来历。

    他也进入了那浓雾,向上攀爬,浓雾中竟有大风吹来,却吹不破这大雾。形骸细细查看这山谷龙脉,得知那鸿钧逝水阵型,心想:“此阵倒也不难破。”

    不久,他穿过雾气,见山中一偌大城寨,群山之下是一极大的平地,飞艇停靠其内,几座飞舰好似堡垒般静卧在地。形骸未见到葬后卿,料想飞贼也见不到他。

    他找向那鸿钧逝水阵,身法犹如幽魂,见一座冰铸的大石碑。石碑之外是一群青阳教徒,另有步兵环绕,飞艇浮空,守备异常严密。

    形骸藏身山后,离那石碑不过三十丈,施展道法,悄然查看其间景象。

    其中一青阳教徒衣衫精巧,头冠上绘有青阳标志,地位似高于旁人,只听此人说道:“他....他当真要去那儿?”

    另一青阳教徒跪地说道:“不错,大人,这可如何...如何是好?”

    形骸认出那高冠者正是多年前在山中国遇见的青衣雅士,他心想:“此人居然未死?他们正谈及何人?”

    青衣雅士喊道:“真是乱来!乱来!圣上之命,乃是占领桑提国,夺取羽钢,捉住秦红梅,逼迫她替咱们仿造灵阳仙的飞舰,仅此而已!他为何节外生枝地想进入梦海?”

    青阳教徒哭丧着脸道:“大人,你也知道他的性子。他天生不愿安分,既然打听到了这等机密,便非要亲自走上一遭。”

    青衣雅士道:“那儿可是梦海!梦海!他这一走,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圣上交待?”

    青阳教徒道:“大人,唯有你亲自出面,劝他回心转意了。”

    青衣雅士恼道:“可他是...他是太子,这儿的妖魔全听他的号令,且他脾气......连圣上都未必能劝服得了他。”

    形骸一凛:“太子?莫非是圣莲新生的孩儿?他才多大年纪,为何这些青阳教徒皆听他号令?”

    忽然间,石碑顶上现出一人,那是个黑衣少年,看似十三岁,容貌俊美,神态活泼,却令人感到莫名凶残,他长发杂乱地披在肩上,站姿甚是懒散。他笑道:“我脾气怎么了?”

    众教徒吓得身子一颤,齐齐跪拜道:“殿下万岁!”

    黑衣少年飘然落地,对青衣雅士说道:“你想将我的事禀告娘么?去说吧,放心,我不会杀你,我碰巧今晚懒得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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