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 契闊-《谪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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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也!賢侄誤會了。”梁王透着帷幔无法看清车驾内的情况,一路踩着血腥而来,也无法分辨弥漫在空气里的血腥味从何而来,又給了抹饱含杀意的威脅,“我不欺你西尧无人,我欺你西尧山高水远。”

    “她费尽心力逃离东越,难道你没看见?”承昀得全心维系她几乎枯竭的命脉,根本无法抽身与他一战。

    梁王佯装出一副可悲可叹的模样,挑衅问道:“难道入我梁王府将近一载,还能与你为妻?”

    “入府又如何?日日夜夜相伴在侧之人又是谁?”承昀也送上了一记冷笑,根本无惧他的挑衅,“自丫头八岁起,我俩数度生死相依,早已许下此生不负,死生契阔的诺言,入王府又如何?她此生终究是我许下三媒六聘,将以国礼迎回西尧的世子妃,更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闻言,    梁王不着声色地握紧了拳头,却也不敢声张内心的不悦,更放不下心神向往的爱恋,遭到了眼前男人的亵渎,甚至怀上了孽种……

    若不是眼前的男人,又怎会放任颜娧离开戏秘盒?

    原本不晓得为何父皇会选择与承昀沆瀣一气,当他静下心来再想想,其实答案清楚明了……

    西尧那位至今仍将赵家压得抬不了头的太皇太后,多年前与父皇相识江湖,相忘於朝堂,在她的夫君身故后,依旧情牵缱绻,甚至为她收拢各处的游记,藉着各国来朝还礼,正大光明地将游记送达西尧。

    他恨啊!

    如若父皇没有因为那个人失去了生育能力,整个东越哪会是这般事态?他也不会被逼得必须迎合母后与朝臣,娶亲甚至制造那么多杀戮……

    忽地,梁王敛起了眼底那无止尽的痛恨,回望车驾不清晰的人影,冷淡道:“我与她的事,你无须置喙。”

    “我的妻小,也无须你的关心。”承昀语调里竟是轻蔑。

    梁王回望透过林间映来的日光,并没有将他的轻蔑放在心上,清冷眸光瞬时转为爱恋之色,温柔地隔着帷幔喊道:“颜丫,一句话都不说的躲在男人身后,太不像妳了。”

    “你现在才想起...她吗?”一提及怀中人,承昀一时没忍住哽咽,话语里尽是支离破碎的心伤,那男人的每一句话都犹如断骨削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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