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番外07-《年上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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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南回头,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对方是谁。

    “不认识我了,大画家?”那个瘦巴巴的男人说,“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兄弟呢。”

    郁南穿着黑礼服,头发梳往脑后,显得很精神。他还披着一件宫丞的大衣,明显要大一号的衣服又令他有种让人想要呵护的脆弱美感,这是被生活眷顾着的人才会有的,说明他被他的人生宠爱。

    他在室内橘色的光线里,投来疑惑的目光,皮肤好像一片细腻的白瓷。

    这么几年过去了,他比那时候还要引人注目。

    郁南看了好几秒,唇环、厚嘴唇,怨毒的目光,他终于确认这瘦得形销骨立的人是几年不见的严思尼。

    狭路相逢。

    郁南还记得爷爷的事,记得严思尼害过他的事,眼中露出掩盖不住的厌恶:“是你。”

    严思尼从戒毒所出来,就被外婆付了一笔钱送去国外,顺便彻底断绝了关系。

    然而他在国外没几天就开始复吸了,再加上过惯了大手大脚、纸醉金迷的生活,那笔钱很快被挥霍一空,他便在几年后又悄悄地溜回了国内。本想再去找外婆敲诈一笔,他觉得外婆疼了他那么多年,哪有那么容易就真的恩断义绝,谁料外婆已经过世了。外公向来不喜欢他,自然不可能给他钱,他连门都没有进到。

    在深城流浪了几天,正好看见郁南开画展的消息,顺便也看见了常伴郁南左右,好一副好哥哥模样的严思危。

    严思危对他从来都是冷漠严厉,动辄打骂,只要他做错了一件事,就能被严思危惩罚得抬不起头。

    而郁南,却得到了他从来没得到过的一切。

    “你过得真舒坦。”严思尼艳羡道,“听说爷爷的钱都给你了,一定有不少吧。这辈子你都花不完。”

    郁南冷道:“你没有资格叫他爷爷。”

    严思尼阴笑了一下:“那些钱我也本该有份的。是你,你抢走了我的家人,抢走了我的生活。”

    郁南被恶心得不行,眉头绞起川字:“没人抢你的家人,是你不配得到他们。你气死爷爷,欺骗外婆,陷害我,到了这种地步,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悔改。”

    “我悔改有用?”严思尼自问自答,“没有。我好不容易戒完毒了,对严思危磕头认错,他都没有放过我。严慈安那个老东西,我连面都见不到,谁给过我机会?”

    没人和郁南说过这些。

    可能大家都怕脏了他的耳朵。

    郁南到底太单纯:“那你现在找我是想干什么?你总不可能要求我给你机会?”

    严思尼道:“便宜弟弟,求你当然没问题。好歹我也姓严,现在你这么成功,难道不该给我点补偿?十万百万的,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车灯在不远处亮起,是宫丞开车过来了。

    刺眼的灯光中,严思尼的表情是那么狰狞,好像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臭虫。

    郁南看得清楚,脑子更清楚,他才不会给严思尼一毛钱呢。

    “你做梦。”郁南转身就走,“下次再来我就直接报警。”

    走了几米远,宫丞的车子猛地停下,刹车发出刺耳的声音。

    郁南正不明所以,宫丞便推开车门疾走了过来:“郁南!”

    宫丞面色可怕,一把将他狠狠推开。

    郁南只觉得身后传来的一阵冷风扫过耳朵,他震惊回头,有什么东西白光一闪,宫丞已经一脚将严思尼踹了个五六米远,“哐当”一声,匕首落地。

    “宫丞!”郁南直觉不好,冲过去抓住宫丞的手看。

    男人左手在滴血。

    掌心被划了一条口子,深得隐约看见白肉,鲜血汩汩涌出,很快打湿了那白色衬衣的袖口,深红一片。

    郁南脑子里在嗡嗡作响,那一瞬间,他好像都快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男人好像走远了,踩着地上的严思尼。

    保镖已经出来了,三两下将人反扣着手臂控制住,

    “别怕,我没事。”

    “好了南南。”

    “已经报警了,小伤而已,你不要怕。”

    郁南脸色苍白地抓住宫丞的手,眼泪便掉了下来。

    *

    深夜。

    严思危亲自给宫丞做了缝合,才交待郁南:“很幸运的没有伤到肌腱,以后握手握拳都不会有问题,你回去注意不要让他的伤口沾水,洗澡什么的你帮帮忙。”

    缝伤口的时候郁南没看见过程,他一直在和警察录口供,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顺便告诉了警察他觉得严思尼还在吸毒这件事,请警察查询严思尼平时是否以贩养吸。

    严慈安赶到了,他的养子虽然逐出家门,这件事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后来听说他们再次见面,严思尼哭着问他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自己是领养的,严慈安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不过有罪的人始终是有罪的,事实证明严思尼做下的事,坐牢一辈子都坐不完。

    “我知道了。”郁南眼圈还红着,“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宫丞缝伤口没打麻药,额头还有一层细汗,除了唇色因为失血显得淡了些,看上去倒是和平常差不多:“我都说了没事,王医生处理也就够了。”

    严思危冷道:“没错,家庭医生就足够了。”

    郁南听不出两人的剑拔弩张:“我哥哥是专家,很厉害的,当然还是我哥哥缝合得比较好。”

    宫丞知道严思危不痛快,但应该不是针对他,便纡尊降贵地:“谢谢你,严主任。”

    严思危摘下口罩:“你救了我弟弟,谢来谢去就不用了。这几天叫你的律师和我谈,我不想郁南再去见到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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