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现在杜英不在,谢道韫更是一直在帮助杜英传达各项事宜。 只不过谢奕是太守府明面上的上官以及顶梁柱,因此谢道韫一直在尽可能的降低自己在太守府议事堂上的出现频率。 否则恐怕又要有人开始说,太守府名义上是杜英所掌,实际上却被谢家父女所垄断。 真乃世间奇闻也! 这种话,阻挡不了产生,甚至也阻挡不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背后推动。 所以谢道韫索性就尽可能的不现身,也就不给人把柄。 但今天不一样,江左使团入长安,长安的水面下,涌动的暗流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择人而噬的巨浪! 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今日必须要拿出章程。 谢奕一边走到舆图前,一边笑着说道: “郗重熙(郗昙表字)和王叔平这一对儿翁婿,当真是有意思。若不是两人年纪差距那么明显,被外人看到,恐怕都不知道这到底谁才是翁,谁才是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谢道韫淡淡说道,“中丞把身形放的卑微,也不过是想要给郗家求一条活路罢了。 若是不管整个郗家的死活,不为郗家下一代人,那么以他御史中丞的身份,也大可以逍遥山林,或者在朝堂上做一个清贵的官员,这权力争夺、红尘滚滚,与之何干?” 谢奕被自家女儿堵了一下,讪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袁宏和阎负等人对视一眼,他们刚刚听麻思讲述了长安城门外的故事,也正觉得好笑,此时自然笑不出声了。 谢道韫接着提醒道:“有时候,越是这种卑微到尘埃之中的人,越是会变得残忍而狰狞。 他们的残忍,有可能是落在对手的身上,以释放他们心中压抑的怒火。当然,也可以反噬那些吊着他们、牵着他们的主子身上。 一条疯犬,逢人便咬,咬的可能是两边的任何人。现在他还没有被逼迫到绝路上,但是又有谁知道那一天会何时到来? 一个人所能承受的委屈、所能积蓄的怒意,是有一定限度的,越是好欺负的人,越是容易做出令人不敢想象的举动。 因此太守府上下,可以轻视郗中丞,但是绝对不能嘲笑,也不能无视他,而是要把他当做一个随时有可能铤而走险的对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