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毛可意:“……” 话一出掷地有声,只在顷刻间,毛可意脸遂僵住了。 梁宝月不动声色,心里却松快。 原本她正介绍着人呢,毛可意却偏趁着这时候插话——这不知情不识趣的样子,哪里像是出道七年了,便是出道七天的新人也断不会如此。 这句过后,毛可意固然是哑口无言,桌上众人面面相觑了眼,复又容色如常了,各吃各菜,各敬各酒。 浑如没这回事般的。 有人的地方便有圈子,有圈子的地方便有江湖。 跟红顶白、捧高踩低,这现象在哪个圈子都不同程度地存在,在娱乐圈则尤甚之。 一个是千禧年后内娱公认的第一家天花板,一个是靠公司营销炒作维持热度的流量歌手——孰轻而孰重,一目了然而已。 更何况,毛可意这作态是真不漂亮。 梁宝月清清嗓子,还是按流程来了,目光往晏歌面上一转,“晏歌。” 是让叫人的意思。 再度被CUE,晏歌一开口,心绪就像团棉花堵进了嗓子里,出声卡顿,“……容绰,” 容绰:“嗯。” 晏歌:“……” 她话还没有说完。 还有先生二字,她没来得及说。 然而毕竟只是些小插曲,在此之后,饭局又继续了下去。 推杯换盏,酒酣耳热。 在略微喧嚣的一团热闹里,晏歌坐在一端,从她的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他的侧影,连带那手上的动作亦是分明。 刚才取湿巾的那只手平直,指节很长,指甲边缘修得整齐,底端有月牙轻展。此时执筷,动作慢条斯理,像不怎么经心般的。 动筷,落筷,停筷。 重光如剪影,令他双手明晰。 明晰,倒映在她眼底。 …… 饭局过半,氛围正好时分,梁宝月接了通电话,而后行色匆匆地提前离了席。 她儿子急性阑尾炎,才被120送去医院。 梁宝月考虑得全面,纵是事发突然,到底也没忘记晏歌。临走时,便私下跟同公司的傅珺打了招呼,让她照看着些晏歌,等局结束了再把人送回家去。 如此这般,筵席至尾,杯盘狼藉。到饭局结束时,暴雨已停,而众人散去。 晏歌家里有车来接,司机师傅姓杨,是个靠谱的中年人。 从清漪园出发,杨师傅发了条定位。而后到了半路被堵,杨师傅再发了条定位兼消息。 杨师傅:“小姐,路上堵车,会稍晚些到。” 晏歌亦工工整整地回:“好的。” 回了消息,手机落锁。一辆白色宝马七系先行开了过来,车窗摇落露出人面,正是启悦天华家的热门经纪人,傅珺。 “晏歌,”见晏歌一个人,傅珺自然邀道:“你家在哪里?要我送吗?” 对她的好意,晏歌道了谢,然后婉拒了,“不必了,傅小姐。我已经叫了车。” 饭局持续时间并不长,总共不过一个小时多点,此时八点刚过,时间尚早,私房餐厅又地处繁华地段。是而晏歌如是说,傅珺也没有强求。 夏时雨是强对流,来得快去得也快。急雨适才散去,华灯初上车流来往,喧声不时掠耳。落了一场雨的晚间,空气清新微凉。掺杂七八月之交的合欢甜香,浅浅淡淡藏了风里,随风潜入夜,沁物是无声。 夜色中,行道旁,晚风里,晏歌袖手而立。 行道两侧都种植着羽扇合欢,交叉而生,枝叶葳蕤而茂密,与路灯并立在一起,被充沛光线点亮通明。 时是花季,若有风动,摇晃了树影婆娑,晕染了浅粉颜色,落地如扇而如羽。 光线遂愈发昏淡起来。 眼睑稍敛,晏歌低着头,视线定格在脚尖。 思维也定格在包厢情景。 今天,她见到她的爱豆了。 而且她和他还一起吃饭了。 而且她和他还说话了。 而且还有, 突兀的,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击在地,一声一声,有节律地,直接乱了她原本思绪。 自然而然地,晏歌抬了眸。 一瞬,停滞。 唯有风行经在树梢的声音。 难以置信。 夜晚的华泽散落了星屑在她眼睛,倒映了来人形容。 那不明朗的光如墨一般,晕染了他身形轮廓。 侧颜安静,双目深如井水中藏,落在她眼底,很清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