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突然间,她想起什么,起身去梳妆台上一通翻找,找出那个已经能源耗尽的3d相框。相框并不耗能,补充一次,能用好几十年,应该至少几十年没有人看过这个相框里的照片了。 洛兰给它更换能源块时,发现相框的背面镂刻着第一区的徽章:一把出鞘的黑色利剑,红色的玫瑰花缠绕着利剑而生。 底端刻着两行小字: 没有利刃的守护,世间的美丽不可能尽情绽放;没有柔情的牵制,力量就像无鞘剑,会伤人伤己。 ——辰垣&安蓉 洛兰默默诵读完,按了一下剑柄上的重启按钮,打开了尘封多年的相框。 一张张栩栩如生的相片出现在她面前。 都是日常生活照,一个容貌温雅的女子、一个气质清冷的男子,有单人的,也有双人的。 她在花园里种玫瑰,在卧室里和人通话,在书房里看新闻…… 他在训练室里锻炼,在驾驶飞船,在原始星探险…… 草地上,他们牵着手散步;会议室里,他们头挨着头吃营养餐;战舰上,她神情倦怠地靠在他肩头…… 突然,出现一张婴儿的照片,他们俩一人握着一只小手,凝视着彼此在笑。 小婴儿一天天长大,从蹒跚学步到会跑会跳,几乎每张相片里都有他。爸爸锻炼体能时,把他扛在肩头;妈妈看文件时,把他抱在怀里…… 一张张照片看过去,会想当然地认定随着时光流逝,一定能看到小男孩在父母的陪伴下长成少年、长成青年。 但是,一切戛然而止。 照片里的孩子再没有长大,一直停留在了六岁。 最后一张照片是他从妈妈身边跑向刚刚从飞船上下来的爸爸,爸爸半蹲下身子,伸手去抱儿子,目光却是看着妻子,一家三口都是眉眼含情,唇畔带笑。 辰砂竟然是会笑的! 洛兰正看着照片发呆,敲门声突然响起。 “洛兰。” 是辰砂。洛兰手忙脚乱地把相框塞进抽屉,力持镇静地说:“进来。” 辰砂推开门,走到洛兰面前,冷冰冰地说:“明天你必须接受康复性训练!” “我的事你不要管了!”因为做贼心虚,洛兰的神情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反而因为同病相怜,带着一点柔软,像是无奈的央求。 辰砂一愣,语气也缓和了:“法律上,你是我的妻子,我必须对你负责。” “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体能到a级,就和我离婚。” 辰砂四两拨千斤地说:“你先把胳膊锻炼好,真正成了a级体能者,我们再商讨离婚的事。” 洛兰还想说什么,她的个人终端突然响了。 来讯显示是封林,洛兰迟疑了一下,接通视讯。 封林穿着白色的工作服,正在办公室里工作。她对辰砂随意地挥了下手,瞪着洛兰,劈头盖脸地质问:“你的假期早已经结束了,怎么还不回来上班?” “我……” “我什么?不就是断了只手吗!楚墨告诉我手术很成功,你赶紧给我滚回来,还有病人等着你!” “病人?”洛兰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状况。 封林没有再废话,直接给智脑指令,智脑一边播放影像资料,一边介绍病人的情况。 病人叫泽尼,十八岁,七岁患病,到现在已经被病痛折磨了十一年。是脱靶效应导致的基因紊乱,免疫力低下,一点小病就有可能夺去他的生命。 洛兰一看到他小时候的影像,就再移不开视线。这个孩子她认识,是阿丽卡塔孤儿院的孩子。 在孤儿院里,生病的孩子大部分时间都必须待在室内,千旭有空时,常去看他们,给他们讲故事,陪他们做游戏。 洛兰因为怕身份暴露,不敢出现在孩子面前,但她和千旭聊天时,常常会聊到孩子们的病情。 封林说:“本来泽尼的病无从入手,但你在请假去大双子星前不是提交了一篇基因修复的论文吗?根据你的理论,我们可以修复他紊乱的基因。” 洛兰紧张地说:“那、那只是理论。” “你的做事风格我很清楚,要是没有几分把握,绝对不会写出来。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基因委员会的十三位老教授都看过论文了,七位教授认为可行。” “可是……” “可是什么?你赶紧给我滚回来,病人已经再等不下去了!” 洛兰盯着封林身后的屏幕,泽尼躺在无菌病房里,戴着呼吸面罩,连呼吸的空气都必须经过特殊处理。 封林恳切地说:“我不是不能单独做这个手术,但是,你是理论的提出者,最了解一切。万一有什么意外,我处理不正确,不但会害死一个病人,还会让才萌芽的理论被学术界摒弃。到时候,本来可以康复的病人却会因为得不到救治死去。这个手术你必须在!” 洛兰问:“病人还能等多久?”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