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叶怀宁睡到半夜又一次醒来。 脚下的热水袋还有余温,炭盆里的火烧得旺,被子里不冷,叶怀宁甚至浑身发热,心跳得很快,他蜷缩起身体,闭起眼,试图强迫自己再次入眠。 发情期总是难熬的,尤其没有腺体以后,抑制剂能安慰身体里的渴望,但心理上的空虚,只能靠自己扛过去。 其实过去三年大部分时候,他发情期也是靠抑制剂度过,他和季饶的时间很少同步,他的alpha存在的意义,从来就约等于无。 在这件事情上,叶怀宁并不想再提后悔那两个字,选择是他自己做的,他也曾经得到过短暂的欢愉,无谓一直陷在后悔中,怨天尤人、自怨自艾从来不是他的个性。 辗转反侧,始终难以成眠。 季饶睡得不沉,听到隔壁房的动静,很快就醒了。 老旧寺庙的房间隔音很差,床铺也是木板床,隔壁房一个翻身这边都能听得清楚,更别提叶怀宁翻来覆去,像是失眠了。 他知道叶怀宁是发情期到了,抑制剂有用,但也没那么有用,以前这种时候他在外地拍戏,半夜总得和叶怀宁通几回电话,要哄着叶怀宁他才能睡着,叶怀宁一直很黏他,他知道,但那是以前。 发情期没那么好熬,有alpha的安慰会好很多,但现在他去敲隔壁房间的门,只怕会适得其反。 季饶下了床,拿起了搁在墙角的吉他。 下午的时候他在老师父那里拿到了这把吉他,这是老师父带来的、唯一一样留有过去印记的东西。吉他已经旧了坏了,发出的声音混沌不清,下午修好电之后他顺便把这把吉他一并修了,还擦拭干净暂时放在了自己这里。 试着调了一下音,季饶抱着吉他重新坐回床上。 叶怀宁翻过身,依旧心神不宁,直到耳边传来隐约的吉他音。 愣了愣,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叶怀宁的眉心渐蹙起。 他没再动,心绪敛回,安静地听。 季饶弹的是一首上世纪的老歌,缓慢且悠扬,他跟着轻声哼唱,嗓音低沉,断断续续地钻进叶怀宁的耳朵里。 叶怀宁重新闭起眼,在这样挥之不去叫他说不出滋味的声音里缓缓睡去。 隔壁逐渐安静,季饶停下拨弦,屏息听了片刻,终于放下心。 放下吉他躺平身,他自己却睡不着了,手枕在脑后盯着头顶漆黑的房梁,想着一墙之隔的那个人,心绪始终不得平静。 这一觉,叶怀宁睡到了早上九点才醒,身上的发情热退去,精神好了很多。 拉开窗帘,外头雪没停,但已经比昨天小了不少。 叶怀宁心中稍定,等明天雪再小一些,即使下不了山,直升机也能上来了。 季饶正跟着老师父在院子里扫雪,积雪大多铲去了院子外,余的堆在四处角落。季饶扔掉扫把,兴致勃勃地堆雪人,丝毫不顾包扎起来不能碰水的双手。 叶怀宁不感兴趣地看了一眼,出门想去厨房烧开水,两只装满水的热水瓶就摆在他房间门口。 听到开门声,季饶回头,拍掉手上的雪走过去:“你醒了?” 说话时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叶怀宁的脸色,看他精神似乎还不错,终于松了口气。发情期最难熬的总是第一夜,之后多半不会有什么问题。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