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疼是真疼啊-《掠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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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老太太眉头挤出个浅浅的川字来:“我瞧你这模样,莫不是还觉得委屈?在蔡家住了近两年,你竟不肯定下心来想一想,自己究竟……”

    “不是!”

    季樱忙将话头抢了去,急慌慌的:“祖母罚我,当然是为了我好。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大了,怎么会还不分好赖?我、我知错的。”

    哈。

    季渊在旁冷眼瞧着,嘴角禁不住弯了一弯。

    这认错的态度倒是挺端正,只是说出来的话跟没说一样,半个字也没落到实处,全是虚的。

    “哦?你知错?”

    季老太太抬一抬眉:“说与我听听,你错在何处?”

    瞧瞧,说什么来着,“错哪儿了”紧跟着就来了吧?

    季樱狠了狠心,在胳膊上的伤处下死劲又拧了一下:“我性子乖戾脾气大,不分好歹不听话,要不是这样,也不至于闯下那么大的祸事,叫祖母为我担心。”

    一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同时身子前倾,很轻微地晃了一下。

    “怎么了?”季老太太一怔,那从一开始便冷淡着的表情终于破了个小口,显出担忧的神色来。

    不怨她绷不住啊,谁叫这孩子长得好?她红着眼圈立在那儿,口中认错,脸上却抹不掉那一点子不服气的倔强,真真儿叫她又气又心疼。

    怎么打小儿就这样,愣是改不了呢?

    “哎呀!”

    这当口,马车边一个仆妇忽地一惊一乍叫了起来:“三姑娘这胳臂流血了!”

    季老太太岁数大了眼神不大好,忙定睛瞧去,果见季樱右边的那条衣袖上,不知何时洇出一团血色,隐隐地还有扩大的迹象。

    再看季樱,人已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昏厥过去——却还在死撑,脚下硬是一动没动。

    “娘。”

    直到这时,季渊才又一次站了出来,嗓音里添了两分急迫:“樱儿这伤是开不得玩笑的。儿子也是今早才知道,蔡广全那两口子也不知请的是什么庸医,连吃了好几天的药,伤却半点不见好,头先下车那会儿,她还和我说疼来着。”

    一听这话,季老太太甚么兴师问罪的心思都没了:“怎么不早说?快别杵在这儿了,仔细再中了暑气,赶紧扶三姑娘上车,回家,请大夫!”

    “我那车上昨天便铺好了软垫,便还是坐我那驾罢。”

    季渊忙抢着道,也不等别人动手,自己先搀住季樱的一条胳膊,三两步,将她送上马车,又回身叮嘱唐二把车驾得慢些,以免颠簸令她受苦。

    “您也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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