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玄焱眯着眼睛打量着时陵光握在手里的那把长剑,突然一拍手道:“那小子手里的剑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他身边的几名魔修也跟着点头:“的确像是在哪里见过。” 还在看戏的玄渊勾起嘴角提醒他们:“那不是曜神君曾经带在身边的那把神剑么?” “对啊,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玄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当初神魔大战的时候,曜神君不是常常背着那把剑......” 他突然回过神来,立刻吩咐手下:“那是曜神君手上的那把剑!快把那小子抓过来问问,他和曜神君是什么关系!” 神器可不比仙器,只要主人死了就可以控制仙器,能使用神器的人只有两种情况,第一,那件神器的主人能使用,第二,使用者的力量还在神器原主人之上。 不管怎么说,那使剑的少年都与曜神君脱不了关系。 玄渊继续懒洋洋地躺回了龙头上,只是那双冷厉的黑眸却一直盯着人群中的夜岚,嘴角还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夜岚本能地打了个哆嗦,看了一眼远处的魔修大军心中一慌,这,这种不祥的预感,该、该不会是那家伙也来了吧? 按照他那阴鸷的性子,上次他吃了那么大个亏,这回要是被他逮住了,自己还能有活路? 夜岚眼珠子一转,见凤族族长也在仙人之列,连忙化为原形,振翅飞过去准备抱大腿。 眼见一群魔修疯了一样冲上来想将时陵光抢走,那几名巫祭自然不肯让他们将人带走,居然绕过时陵光几个人飞快地迎上魔修打成一团。 “主人,这里太危险,要不你们还会回到我的血界秘境里去吧。”红豆察觉到了那几个老熟人的存在,十分担忧地看着左曜道。 左曜微微摇头:“不必。” 那群仙人见魔修与巫族开战,也转头一同对付那群魔修。 相比较而言,巫族的祭祀失败危机解除以后,魔修的危险性倒是大幅度提升了。 时陵光凭借着神器之利,同时力敌巫族与魔修也未见败象。 只是他处处护在左曜身前,却让那群魔修找到了软肋。 一名女魔修倏然消失在原地,继而化为一团黑雾出现在左曜身后,她的手中握着一枚锥形棱刺狠狠扎向左曜的后脑。 左曜听得风声在脑后响起,头也不回地反手一剑挡在背后,那把极品灵器却如同冰雪雕琢般脆弱,被那棱刺一扎便段成两截。 魔修的攻击稍滞,左曜避开了要害,却仍被她刺中了胳膊,一股阴寒的魔气瞬间就顺着他的伤口入侵他的经脉。 “师尊。”时陵光猛地一脚将那女魔修踹得横飞出百丈远,撞断了远处的一座山脉才轰然停下。 然而下一秒,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却叫他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了。 “师尊!” 那是璇音的声音! 时陵光猛然回头,就看到一柄长.枪穿透了左曜的胸腔,将他钉在了地面之上。 时陵光的脑中只剩一片空白,身体却已经丢开了那把神剑扑到了左曜身边。 “主人。”红豆双眼赤红,猛然化为红衣赤发的血魔老祖,发出一声悲怆的喊声。 “左大美人......”夜岚也红了眼眶,他是天界之人,比谁都清楚被魔神的武器所伤会是什么下场。 他脱离了族人的范围,下意识地想要靠近巫族祭台。只是不等他走近,一股不容抵抗的力量就将他带走。 脚踏虚空的玄焱得意地长笑一声,左手隔着虚空遥遥一吸,那柄□□和时陵光的长剑便都被他吸在掌中。 “哈哈哈哈,这把神器倒是件不可多得的好宝贝。”玄焱打量着掌心的神器,俊朗的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那使用这把神器的少年不过是金仙修为,又是个寻常人类,怎么可以操纵这样不寻常的神器? 正当他困惑时,天地间刚才那股让人不安的气息再度出现,而且这一次的力量甚至比刚才更加强烈。 玄焱一低头,就看到祭台之下怨气冲天的血池再度涌起了滔天巨浪,而且这一次的天地灵气没有逐渐凝聚的过程,而是直接化为了比之前跟粗壮了百倍不止的天地灵气疯狂地涌入了时陵光的体内。 巫族的大祭司一阵狂喜,若是早知道杀了那左曜能让时陵光的情绪激烈到这个地步,竟然直接引发了祭坛的力量重启吸收人界灵气,他早就这样做了。 “啧,玄焱这蠢货,杀了他做什么?反倒把惹不得的那个家伙招惹出来了。”见此情况,玄渊倒吸了口凉气,觉得有些牙疼。 玄渊身边的魔修倒是不以为意:“主人何必在意那小子?就算他能够成为巫神,可您是先天魔神,他也不会是您的对手啊。” “我怕他?”玄渊冷笑一声,若不是看着身边的人是自己的心腹,他根本懒得解释,“那小子何足为惧?只是......罢了,你偷偷吩咐下去,准备往魔界撤离。” 玄渊的属下一愣,不过想到自家域主乃是魔界之中顶顶聪明的人,做此安排必然是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忙领命而去,吩咐生域所有魔修原地待命,准备撤离。 时陵光对于身边发生的事情毫无所觉,他的双目赤红,眼中只剩下左曜躺在血泊中的身影。 “师尊。”璇音和温景行两人艰难地冲到两人身边。 下一秒,却都傻眼地站在原地。 时陵光身边的绝望比死亡的气息更加深厚,他就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的偶人,只知道机械地把左曜瘫软在地上的身体抱在怀里,然后,在无数仙、魔、巫、人的注视下,低下头吻在左曜染血的唇上。 所有人界修士目睹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幕,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在面临人界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们根本不在意左曜和时陵光是什么关系,也不在意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感情。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他们反而开始为这两人的境遇感到悲伤。 在这短短的一年之中,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看过了太多尸山血海,甚至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已经麻木了。 然而此刻时陵光拥着怀中左曜,他的脸上只剩空洞的绝望,眼底的泪都像是已经干涸,明明是个大活人,却散发出无穷无尽的死气,仿佛他已经随着怀中的人一同去世。 这一幕,却将人修那颗死寂的心再度刺痛,他们想起了自己失去的亲朋挚爱,想起了午夜梦回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不禁也为眼前这生离死别的两人而动容。 “弟弟。”时执明看得眼中一酸,心疼得有些呼吸困难。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大祭司站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口中诵念着什么无人能听懂的咒语,而伴随着他的咒语念出,一丝丝肉眼难辨的灰色灵力顺着血池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时陵光身边。 “你还想做什么!”时执明一把甩出无数颗绿色的种子,催生出上千条璇蔓试图将大祭司捆住。 只是没想到,那些璇蔓在碰到大祭司的瞬间就枯萎了。 大祭司冷冷地看了时执明一眼,一根璇蔓竟然突然一转方向,刺穿了时执明的心脏,又在他的身体里钻来钻去,让他疼得浑身青筋暴起,肌肉紧绷,却根本难以抵挡体内痛苦的百分之一。 “当初我派人去幽州皇城接人的时候,你怎么没表现出这份兄弟情义来?如今在这里虚情假意,怕是也晚了吧?”大祭司冷笑一声,不再理会时执明。 时执明紧紧地闭着眼睛在地面上因为剧痛而翻滚不止,但听到了大祭司的话,却逐渐安静下来。 当初...... 当初的确是他贪生怕死,大祭司占星测算出来的天命之子不是他,而是双生子之中的弟弟时陵光。但是那群巫族人先找到的却是他,为了活下去,他谎称自己便是时陵光,这才被巫族人带走。 他不敢想,被留在了皇宫里的弟弟会是什么下场。 那时候的他也只有五岁,从小生长在万千宠爱之中,哪怕是手指割破了一丝油皮,也会有一群宫人大惊小怪地为他上药,他何曾见过死人。 然而,宫变的那一天,他却见到了自己熟悉的宫人、内侍、侍女、伴读、太傅全都被叛乱之人砍死在血泊之中。 他太害怕了,他害怕自己下一秒也会被那些锋利的刀刃砍死,他怕疼,也怕死。 所以他顶替了弟弟的身份,与巫族人去了潜渊。 如今,这条偷来的命再还给弟弟,他也可以安心地去死了。不过走之前,他还要完成一件事才行。 时执明浑身的肌肉疼得抽搐不止,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同时翻滚到了大祭司脚边求饶道:“大祭司我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大祭司正在全神贯注地念着控制巫神的咒语,时执明的存在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分心,他眼底杀意乍现,就要将时执明立时绞杀,然而一道乌光突然出现在眼前,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只生长着半尺长的黑色指甲的手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下一秒,黑色指甲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头颅,天女妭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只听见一阵清脆的颈骨断裂的声音,大祭司便瞪大了双眼仰面跌进了血池之中。 “大祭司!”四名巫祭心神大乱,立刻被对峙的魔修张开大嘴吞噬进去。 “现在要快些制止时陵光继续吸取天地灵气,否则人界会崩溃,而他,也会彻底失去理智。”天女妭一甩手将指甲上的血迹尽数甩落,转头看向已经被近乎实质化的灵气环绕的时陵光,眉头深锁。 时执明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此刻的他连动弹一下小拇指都难,更别说是站起来了。 多亏了在血界秘境的这一年,再加上他多年偷窥大祭司控制天女妭的秘法,终于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在一年之内逐渐解除了巫族埋在天女妭脑中的控制术,只等着在最关键的时候将她放出来给予最关键的一击。 “剩下的事,真的与我无关了。”时执明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头顶上的天空,乌黑暗沉的天色之下,看不到任何希望。 魔修集结起来攻击被天地灵气环绕的时陵光,甚至还有人试图去抢夺时陵光怀里的左曜。 只听一声霹雳巨响,环绕在时陵光身边的灵气屏障四分五裂,亿万道金色光芒从那裂缝中迸射,一股足以扭转阴阳颠倒乾坤的浩然力量突然出现,瞬间便如摧枯拉朽般摧毁了方圆百里内所有修为在魔神之下的魔修。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