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原来,在火警响起的时候,观众视角也闪烁着红色的警示灯,同时响起了机械音:敌袭!敌袭!请战士听从指示,尽快撤离战场中心!已标明路线,请尽快撤离到逃生舱! 而当观众站起来,周围的一切变得好像是宇宙飞船的内部一样,观影座椅是休眠仓,倒在地上的可乐是机油,爆米花盒是装有外星生物的笼子,检票台是被破坏的控制台,而一起离开的观众是同编队战士。 观众就在箭头指引下走了出去,精准避开障碍物,找到最短路线撤离,没有惊慌,也没有踩踏事故,更没有人员伤亡。 恒和还发了条微博表示:我们有完备的烟雾报警装置,以及灭火系统,不用担心发生火灾时候的逃生,我们会维护每一位顾客的安全。 而下面的热评第一居然是「起火也没关系,我就想参加这种逃生游戏!」 这两次事件都让大众看见了全息影院的安全性,反而将之前全息的危害论冲淡了一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晨曦见抨击对手传递错误价值观没有人理会,终于拿出了杀手锏。 次日清晨,庄司诚面色凝重地找到宁素:“有点事,可能需要你去看一下。” 恒和大厅里聚集了一堆人,保安开路才让庄司诚和宁素挤进人群中心。 被围观的是一名中年妇女,她穿着整洁,从服饰来看家庭条件应该还不错;头发好似出门太急无心打理,有些散乱,还有几缕没有梳起;她眼下带着黑眼圈和眼袋,形容憔悴,一看就知道没有休息好。 此时她似乎抛开了一切矜持,情绪稍显激动地拍着前台的桌面:“小姑娘,我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不是想敲诈你们,但是用了你们公司的那个什么全息头盔后,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你就体谅一下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帮我叫一下你们的老板!” “这位女士,请您稍微冷静一点。” 前台甜美的笑容几乎僵在脸上,“我们已经帮您通知老板了,您要不要先坐下来喝点水。” “小姑娘,你觉得我现在喝得下东西吗?” 她语气哽咽着拍着桌子,“我不想为难你,你也不要拖延时间好吗?” 围观人员也七嘴八舌地指责起前台的女孩子,刚出校门的女孩子委屈得红了眼眶:“女士,我真的已经给您叫了老板了。” “你这小姑娘……” “她确实叫了。” 看不下去的庄司诚怼道,面对这种摆明是来找茬的,他没有一点好脸色,“恒和又不是只有一层楼,走过来难道不需要时间吗?” 对方的目光越过庄司诚,落在了他身后半步的宁素身上:“是你!就是你!” 那名女子冲了过来,张开手就要抓住宁素,庄司诚手疾眼快挡下来,对方死死抓住他的胳膊,锐利的指甲扎得生疼,对方面色狰狞:“我记得你!就是你发明了这个害人的玩意儿!” 宁素没有说话,她的视线落在女子的手上,保养得当,暗红色的指甲油覆盖在上面,还洒落点点金粉。 那名妇女忽然收回手捂住脸开始哭:“你们为什么要赚这样昧良心的钱财,什么破全息!我儿子当时想要,哭着喊着要买,我就拿全部积蓄给他买了一个。” 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他戴着头盔,怎么都叫不醒。 送到医院,医生说是他自己不愿意醒过来,现在头盔也不敢取,就怕取下来会出什么事! “早知道……早知道是这样,我说什么也不给他买这害人的东西啊!他都昏迷三天了,再这样下去,我怎么活啊!我辛辛苦苦把孩子带大……” 她放声痛哭,悲戚的声音令旁边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心痛,指责的话语如雨点一样砸向中间的两人。 “你没按红色的紧急装置?” 庄司诚疑惑地询问,他经历过多次实验,对宁素的设备很有信心。 女子抹了把泪:“我按了,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她又看向宁素,眼睛里满是怨恨,她对着宁素扑过去:“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儿子!” 庄司诚差点没有拉住他,围观的人群里窃窃私语声愈发大了,不断有人拿出手机拍摄,保安制止也没有用,整个大厅里闹哄哄的。 在这片混乱中,宁素动了,她走到女子面前,握住她的手指,对方用力都没有挣开。 “你的指甲很漂亮。” 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被指责的羞恼,也没有遇见大事的慌乱心虚,她低头注视对方的指尖,纯粹地赞美:“修剪整齐,圆润,指甲油没有褪色,洒落的金粉也完好无损,目测完成时间不超过两天,且被主人细心保护着。” 她放下对方的手,靠近怔愣的女子,挑起她的发丝:“你的衣服很整洁,这不算什么问题;但你出门前刚洗了澡,头发上有洗发水的香气,虽然你扎头发的时候没有将这几缕梳进发髻,可是能看出你在之前将它们吹出了弧度。 你身上有很淡的香水味,虽然我对此没什么了解,不过它的清新淡雅与你的气质不太符合。” 宁素退后一步,示意庄司诚松开,对方犹疑地放手,这名妇女却没有了之前满脸的愤恨和快扑上来咬人的气势。 “我记得,您说您儿子昏迷三天了?” 一个有心思美甲,洗澡,洒香水的女人,不会是爱子心切心急如焚的母亲。 女子的脸白了白,她咬着下唇,色厉内荏地提高声音:“我说不过你,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以为这些猜测就能抹黑我,将我打成碰瓷的无赖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从未这样说过,”宁素语气依旧平静无波,“我只想问,这位女士,现在你能冷静地说明来意了吗?” 中年妇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勉强同意去会客室继续聊。 三人朝着内部走去,那些看客犹觉不满意,人群中几个人对了对视线,又随着人潮散去。 “肯定是晨曦!” 庄司诚咬牙切齿,“席兰晨这个黑心的倒霉玩意儿,正面赢不了就知道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注意网上舆论,必要时候从监控里调完整清晰的视频发到网上去,晨曦这次是有备而来,肯定已经有人将刚才的冲突发到了网上。 记得引导舆论,至少要让大众保持疑惑,不能一面倒。” 宁素语速极快,“这次可以强硬些,如果有人抵制全息,就将他拉入黑名单。” “什么意思?” “禁止他使用全息用品的意思。” 宁素脚步未停,“等会儿我跟她去医院,你在这里坐镇。” “嗯?” 在手机上叫公关部起来干活的庄司诚瞪大眼睛,“真的有人昏迷了?” “我等会儿带两个人去医院看看,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晨曦不会只让她一个人空口白牙地说话,那边肯定也搭好了台子。” 宁素轻笑一声,“这是席兰晨临死前最后的反扑,要准备好,一击送他下地狱。” 他太过自大,也太过了解原主了,或者说,自认为了解原主。 这份所谓的了解让他在明知道全息有多重要的情况下,依然傲慢得以为凭借以前的手段能轻易对付现在的宁素。 事实会证明,他错得有多离谱。 宁素给上次的合作者打了电话,他们很重视这件事,等宁素和那名妇女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在那里等了。 表明身份后没有一句废话,三人跟着那个女人走到了一间病房,靠窗子的病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男孩,他大约二十岁出头,很年轻,脸色苍白,望着有种营养不良的感觉。 他带着全息头盔,安静得宛如熟睡。 女子故意没有关上门,站在门口处就开始呜呜低泣,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上,很快就引来关注。 宁素没有管她,而是上前查看机器。 全息设备确实在运转,按下紧急制动后对方没有反应,机器也没有停止,似乎意识真的被困住。 旁边的两个人上前,有一人伸手按了按男孩的胳膊,面上露出几分疑惑。 “医生来了。” 女人拉着一名穿白大褂的人走进病房,门口堵着几个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医生,你给他们说,我儿子是不是用了这个全息头盔就变成这样的。” “确实……你在做什么?” 医生才刚开口,就看见宁素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打开后放在桌上。 “您说就好,”她的态度很好,“我录音只是为了了解情况而已。” 医生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清清嗓子:“确实病人陷入了昏迷状态,我们现在还找不到原因,但是听病人的母亲说,病人在晕倒前还戴着这个头盔,所以不排除是它导致的昏迷。” “原来如此。” 她好脾气地点点头,那名中年妇女有了底气:“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宁素没有说话,她身边方才那个去碰触病人的人神色愈发奇怪:“你说,他昏迷了三天?” “我儿子什么时候昏迷的我难道不知道吗?” 女子高声说道,那名医生也点头附和:“是,病人是三天前转到我院的。” “你的医疗检查结果也说是昏迷三天?” 他的语调冷了几分,医生不明所以:“当然,你们不要怀疑我作为一名医务人员的专业素养。” “我确实很怀疑,”那人的语气更冷了,他伸手将男孩胳膊上的病号服挽上去,指着他的手臂问,“你学习的医疗知识有告诉你,这样的肌肉状态在三天昏迷就能达到吗?” 他厉声喝问:“你是医生吗!你所谓的医疗素养,就是睁眼说瞎话吗!” 对面的医生张张嘴,没能说出话,倒是那名女士发火了:“你什么意思,你又不是医生你胡说什么!我儿子明明躺在这儿,你们不要想蒙骗过去!欺负我们老百姓没你们有权有势吗!” 她往地上一坐,哭嚎着,“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他是医生。” 妇女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声音全部消失。 “他是军医院的专家,我听你说你儿子的事情后,就特别请他来看看病人。” 她的视线一寸寸扫过女子和医生,看得两人抖了一下,“现在来看,这是个很正确的决定。” 专家目光更加冰冷:“宁素小姐,报警吧,这个人昏迷了至少半年,我怀疑他们根本不是母子关系,我也怀疑这个人根本不是医生。” 警方来的很快,在宁素打电话求助的时候,那边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在这期间,那名气焰嚣张的女性和假冒的医生统统面如土色,宁素则注视着床上的少年,似在想些什么。 “系统在运转……” 她低声喃喃。 “不应该是这样,当初制造的时候,就设置了很多不能使用头盔的限制,植物人的话,检测到身体机能,应该是不能运转的。” “您在说什么?”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女子浑然不觉,她上前一步,低头仔细观察起头盔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