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欣然当家-《守寡失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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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欣然:……

    这么说来,她把大衍大师借出去,是不是少了一个重大收入来源?

    岳欣然只进了车中,给这姑娘松了绑:“走吧,同老夫人他们汇合。”

    这姑娘看着岳欣然,眼泪流得更凶了,肩头都在瑟缩颤.抖,显是又恐惧又绝望,但她咬紧了一牙关,硬是一个字也不同岳欣然说。

    吴敬苍百思不得其解:那位大人送这么个泪人儿般的姑娘给岳欣然,到底是何用意啊!

    对于这份“诊金”,岳欣然却始终神情泰然,对方不愿意交谈,她便也不主动攀谈打探,到了这一日的住宿点,阿钟伯来回禀,明日便是扼喉关,过了关便是益州城。

    益州将至,陆府上下有许多事要准备起来,譬如住处,早年陆府在益州城中置办有宅院,得遣人先送信过去,院中要提前洒扫以便入住;再有,陆府虽说是在孝中,但益州城中也有亲朋故旧,也要告知一声,他们扶柩而归之事。

    岳欣然顺势便问起益州的情形来。

    这个,吴敬苍倒是知道一些,他没有真正在益州做过官,但在汉中混迹时日不短,不少同僚俱是益州人士:

    “益州地处偏塞,魏京中少有人知其详细,总有人误以为益州贫瘠,其实相反,益州自秦起,大兴水利,故而水丰物美,甚少天灾,百姓丰衣足食,十分安乐。所产益州锦天下闻名,其中佼佼者直接上贡魏京。

    益州不只物地丰饶,亦是人杰地灵,七郡中多有世家大族,其中尤以靳、邢、张三姓为著姓大族,因皆比河而居,故称‘三江著姓’,益州名士俱出其间,岳娘子若要掌握益州形势,这三江著姓是绝计绕不过去的,陆家初来乍到,还需仔细思量如何结交为好。”

    哪怕是吴敬苍这样一个没到过益州的人都知道这三江著姓,可想而知对方的影响力,确是要好好思量。

    岳欣然:“益州局势复杂,这三江著姓在其中不知是个什么角色,是要好好权衡的。”

    谁知一旁的苗氏听了却轻笑道:“阿岳,你同吴先生却是多虑了。”

    岳欣然与吴敬苍不由看过去,陆府的妇人们却俱是神情轻松,陆老夫人微微一笑:“旧年时节,国公倒是与他们有些交情的,阿岳可省却一番操劳了。”

    这最后一句分明是调侃岳欣然了,苗氏沈氏陈氏梁氏俱是笑了起来。

    陈氏仔细与岳欣然分说道:“逢年过节,他们向府中走礼俱是十分恭敬用心的,按着阿翁的辈分我们也有来往走动。他们几家偶尔来人上京,亦必是要到府上问安的,女眷里,我还见过几个呢。”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岳欣然提议回益州时,陆老夫人会一口答应的原因,成国公毕竟是自益州起家,当年叛了北狄起兵的,不只是陆家,多少混战,益州硝烟滚滚,著姓大族在动荡的乱世洪流中,也不过是大一点的蚂蚁而已,能延续至今的益州世家,哪个没有受过成国公的庇护?

    到得现在,陆府当家人凋零,放眼天下,益州确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这,便是根基的真正意义,休养生息、谋图再起的福地。

    诊金姑娘旁听他们议论益州之事,眼中闪现无数情绪,先是茫然,然后是疑惑,随后是惊讶,最后又归于更深的茫然之中。

    但她从头到尾终是不肯说一个字,陆府上下仿佛形成了默契,皆当她是透明的一般,给些饭食,安排住处,没人盘问打探,诊金姑娘松了口气之余,又陷入更深的前路迷茫。

    次日,过扼喉关,岳欣然仰望那长长数千级台阶,不由慨叹。

    眼前大山,犹如一面看不到尽头的高墙,将天幕都挡去一半,而只有这千级台阶直直通向高墙上唯一的豁口,犹如高墙上唯一一道缝隙,这便是扼喉关,扼住此,便如扼住进出益州的咽喉,古来兵家必争之地。

    成国公起事之时,闻名天下的第一场大仗,便是在扼喉关,三进三出,自那之后,陆平之名才天下皆知。

    过了扼喉关,便是益州,此城乃是当年成国公主持重建,坚城如铁,峻关雄城,确是相得益彰。

    待车队进了益州城,便有益州旧宅的管家前来相迎,苗氏掀了车帘张望,不由问道:“阿方伯,只有你一人来了?”

    阿方伯忙前忙后,此时闻言,自然知道苗氏所问何意,不由面现尴尬神色,陆老夫人皱眉道:“回府再说。”

    先成国公于益州而言格外不同,乃是益州在朝中最大的一根擎天柱,不须朝中赏赐,陆府自己在益州所置宅院便十分宽敞,扰扰攘攘才勉强算初步安顿下来。

    诸人一并到了陆老夫人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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