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黄金九羽凤凰令-《守寡失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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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只知道一件事,动手,要以最快的速度动手!必须要在阿孛都日的人抵达之前动手!必须马上撤离,九根黄金羽……这意味着绝对不能与阿孛都日正面对上!

    景耀帝皱起眉毛,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视线渐渐聚焦,落到对面的北狄人身上,冰冷幽沉的杀机四溢:“北狄人。”

    黄都官一面指挥着捕快们护卫,一边扶着他避退道:“陛……咳,下官乃亭州都官,与小陆夫人一道为救您追到这流离城……”

    景耀帝躲到一处墙角,打断了他:“……朕皆知道。”

    他一路只是被这药迷得无法睁眼、无法动弹,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耳朵却还能听到一路的事情。

    可是眼前这险恶的情形也实在令景耀帝面色好不起来,这些北狄人处心积虑将他掳到此处,现下竟又要直接动杀机,饶是景耀帝一路已经反省过无数次,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在这惊心动魄的厮杀中,以景耀帝一生经历,亦极少有这般的连番危机。

    这些北狄人都是什么人,敢潜伏在诸国后方、随时愿以性命完成命令的间子,豁出命来哪里是亭州一地的伤残捕快可比,眼看一把刀锋就要突破到岳欣然与景耀帝面前,一杆红缨□□挟着凛凛威势直贯开那把大刀,一个豪迈的嗓门大吼道:“将军麾下冯贲在此!北狄狗也敢在爷爷面前撒野!给老子——滚——!!!”

    那一杆红缨□□竟犹如一条游龙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杀了一个回马枪,直直扫退三人,此人才横枪立定,看着岳欣然一脸疑惑:“哎,你怎么有将军的凤凰令啊?”

    这一柄仿佛从天而降的□□之后,无数道身影不断朝这里而来:“九根黄金羽?!”“必定是将军本人!”“阿孛都日大人可在?肖全清愿效汗马之劳!”“将军但有驱遣,只管招呼我老孙啊!”“呼日那在此!愿为将军效命!”

    当蜂拥而至的兴奋人群自报姓名、在眨眼间将这小小的房间塞了个满满当当之时……岳欣然才发现,话唠确实没有夸大,陆膺孤悬大漠,苦心经营……这偌大的名声果然不是白费。

    对面的北狄人更是面色难看,一时间举着手中兵刃,犹豫地看向为首那光头,不知是否还要继续进攻,此时局面再次颠倒,人多势众地变成了大魏一方,若是他们执意继续追杀景耀帝与岳欣然,必然会引来这许多人的反击,届时,谁追杀谁还不一定。

    岳欣然低声向景耀帝道:“那是陆膺的化名。”

    景耀帝登时了然,他淡然一笑:“那便有劳六郎媳妇了。”

    岳欣然何其聪明,这位帝王刚刚经历那样一番波折,此时她更不可能去要什么承诺,只行了一礼,便举起手中黄金筒,一指对面北狄人道:“北狄间子!人人得而诛之!”

    冯贲恍然:“呸!老子不过来流离城做点买卖,都能遇到你们这些杂碎!”

    冯贲乃是阿孛都日麾下有数的猛将,那一杆□□极有辨识度,但他并非有勇无谋之人,一是岳欣然手持凤凰令,此令将军极少离身,数月前将军因为紧要之事离开大漠,他尚未得见,并不能肯定岳欣然的身份;二来,岳欣然祭出凤凰令,真实目的是什么,在这鱼龙混杂的流离城与北狄人对峙的缘故为何,天知道;三来,纵然此时这许多人因为将军的名声而来,可真正打起来,这里的将军麾下只有自己一人,这些人能出多少力可不好说。

    故而,岳欣然向他道了谢,冯贲也只是闲闲抱臂而立,他正想追问一二,却因为他方才报了姓名、露了一手,许多人便向他追问道:“冯好汉!阿孛都日将军在何处!”“你此番可是奉了他的令?他可是在流离城又有什么大手笔?”“冯好友,可否向将军推举我啊!”“是不是收拾了这些北狄间子就能当投名状?”

    一时间,这许多人一边对北狄间子虎视眈眈,一边向冯贲诸多询问,岳欣然毫不犹豫地低声道:“走!”

    他们先前已经通知了安国公,只要向南行不了多久,必能遇上大军,届时,在大军保护中,景耀帝才算真正安全!

    却听一个动听的声音笑道:“几位来了流离城作客,奴家还未好好招待……可不能走哟。”

    景耀帝脚下,蓦然就拉开了一道六尺宽裂缝,其下便是滔滔肃水,一个不慎,落入水中便会直接被浪头卷走。

    他脚步一停,眯起了眼睛看向那个容颜清艳的女郎。

    黄都官又惊又怒,这乐姬到底是何意!先前既与那北狄不对付!又要拦着他们大魏!

    景耀帝缓缓开口道:“这位小娘子,你有什么条件,尽可说来。”

    他相信对方不可能没有猜到自己的身份,否则不可能从那些北狄人手中将自己劫下来,又将自己交给黄都官他们。

    乐姬的笑容却依旧清绝艳绝,她摇头道:“奴家只是想叫诸位留下来作客而已呀。”

    身后北狄人能被阻多久还未定、北狄大军不知什么时候会来,眼前乐姬又不知还有多少后手,岳欣然决定快刀斩乱麻:“你当真枉负莫重云一番苦心!”

    乐姬眼中一沉,隐约怒意杀意一闪而逝:“你们不配提他的姓名!”

    岳欣然仿佛没看到她的神色般,出口如刀毫不留情:“莫重云将你带出教坊司,苦心栽培,更将这流离城托付于你,这么多年了,你竟连他心中所想、心中所愿都全然不知,只想着要整个流离城为他陪葬……简直蠢不可及,白瞎他一番苦心孤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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