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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事比孔黎大得多，此时被迫沉浸在雾中的其他人，压根听不到二人对话。

    “你不恨他们吗？”萧存玉道。

    “当然恨，刚死的时候恨不得将他们吃了，但那时候我还没这么厉害，所以飘不远，想却做不到，后来闲得无聊只能背圣贤书，时间一长，这些往事也没那般要紧了。”

    太久了。

    “我生前父母早亡，多亏了有几分聪明，护住了家财顺利读书，与族人关系也不甚亲近，婚事也是由族中长辈撮合安排，我死后，她肯定另嫁，以她秉性倒不至于亏待了孩子……”

    “想来想去的，那一辈子，竟只有在书院的时候，过得最开心。”

    “我与孔黎不对付，他心性软，有些妇人之仁，所写的文章也都软绵无力，不过我二人出身差不多，所以也有些惺惺相惜，故而常和他斗嘴，仔细想来，若非我那时候处处与他作对、与他争辩，也不会让自己承受一身污水了……死都死了，是非黑白，便是证明了，又能如何？我还能死而复生不成？”许滨无奈的说道。

    只是，他虽然想得通，但不妨碍他继续做个怨魂。

    怨自己能飘的地儿太小，怨这坟头黑不隆咚没个人气儿，更怨郭黄这两个没良心的，也不知给他烧几本书来……

    “如果天底下的怨魂都是你这样，我觉得我这个大师似乎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萧存玉忍不住感慨。

    这人太自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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