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盼弟的睡意立刻散了个干净,发了一阵呆,却一脸疑惑:“他不喜欢娘我相信!可难道他对你也没有情意?” 温黄点头:“当初他所见,不过是村里的姑娘,可能觉得我长得还不错,一时冲动。如今的李禛,早已不是的三年前的温茶,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高门贵女娶不得?还能再念着我?” “可是,他从小就对你特别好啊!摘到什么好果子,他总要留给你,你若跟娘出门走亲戚,他就跑到后面茶山上去望着回来的路!全家人里头,他就只会对你笑……”温盼弟摇头:“我不信他就完全忘了你了!” “三姐!”温黄叹了口气,说:“当年,我是亲口跟他说,我不喜欢他,喜欢秦公子。” 温盼弟脸色一变:“你……那样跟他说的?” 温黄点头:“所以,他是早就死了心,绝了想法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顺着河水就走了,再也不曾回来。” “……他……他真的想休了你?”温盼弟脸都白了。 一旦女子被休弃回家,说明其德行有亏,会让整个家族蒙羞,以后不仅是他们家,连大伯、四叔、五叔家的女孩子们,都说不到好亲了。 隔壁南山村去年有个女子被休回家,没多久就自挂房梁了…… “不过,国公府究竟不是他说了算!上面还有国公爷,我还有圣旨呢!他想要休了我,也没那么容易!”温黄说:“三姐姐,我把你叫出来说这个,不是让你担惊受怕的!我只是想让你做好心理准备,未雨绸缪!” 温盼弟眼神发直:“那我们要怎么办?” “如今最着急的就是你的婚事!这些日子,有很多人来向你求亲,你得看好了!咱不求富贵,只求相知相惜,不离不弃!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温盼弟点头:“明白。” “还有二姐姐!她落到那虎狼坑里,我们若不把她拉出来,怕是真活不了多久了!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借国公府之势,把她捞出来!” 温黄的二姐姐,当年因杨氏贪财,许给了一商户人家做妾。 当年说得好好的,只因那家主母不能生育,将她聘作良妾,为那家延绵子嗣。 岂料她怀胎六月之时,那家主母竟怀孕了! 然后,生生被落掉了孩子,日复一日地受其磋磨,每次见面,身上总是青青紫紫,眼里总有落不完的眼泪,憔悴得没个人样。 温盼弟问:“可是,你处境也不好,要怎么帮她呢?” 温黄说:“我才刚嫁进去一天,连那府里东南西北还没搞清楚呢!怎么帮的问题,等我慢慢筹谋。现在要做的是,你得想办法去见二姐姐一面,将我的想法跟她说一说,看她怎么想的!” 温盼弟想了想,说:“那家门虽然难进,但是我还是能想到办法的,你放心。” 温黄点点头。 温盼弟看着她,感慨地说:“双儿,你向来天真单纯,如今……也长大了!懂事了!” 温黄笑了笑:“都已经嫁作人妇,再天真单纯,也没人疼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