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盼弟说:“就是隔壁南山村的,人品我也知道,不用你去打听了。” “南山村?”温黄说:“南山村的跟我们村搭界,基本上我都认识,你跟我说说是谁?” 温盼弟却不说。 “说啊!你如果真的要嫁给他,还能一直瞒着我不成?” 温盼弟沉默片刻,说:“……就是余大郎。” “余大郎?”温黄瞪大眼睛:“南山村只有一个余大郎……他脑子不是有点问题?以前还老来骚扰你!” “我想过了。”温盼弟说:“余大郎是最好的选择。” “你开什么玩笑!”温黄忽地站起来,被她气着了。“怎么着也不能嫁个傻子啊!而且他家徒四壁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咱情愿不嫁人,也不能嫁给他啊!” “你听我说。”温盼弟把她拉坐在身边:“第一,他家是穷,但是他家有地,比我们家还多,十几亩茶园呢!之所以穷,是因为他家就他一个人,他又不会打理,我若嫁过去了,好好打理茶园,日子不会比在家差。” 温黄皱眉看着她。 “第二,他脑子是有点问题,但不是天生的,是摔的。以后我跟他有了孩子,不会是个傻子,这就够了。” “第三,他父母都不在了,条件又差,即便你真的被休回家了,他也不能休了我让家里雪上加霜,你说是不是?” 温黄:“你可真会自我安慰!嫁人嫁人,嫁的是男人!这个男人本身,才是你后半生心灵相依,命运相托的关键!况且……我瞧着他性子有些左,以前我们不理他,他就拿石头丢我们!你要嫁给他,他一个不高兴,打了你,他又是个傻子,你连哭都没地儿哭去!” 温盼弟:“不能吧……” “怎么不能!”温黄很恼火地说:“真是的,让你找一个真心对你的,你竟找个傻子!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以为我愿意啊!”温盼弟也火起来:“那些到家里来提亲的,谁不是冲宁国公府来的?若是你真的被休回家了,我能有什么好下场吗?跟他们比起来,余大郎就是最好的选择!” 温黄看着温盼弟,心里突然就对李禛生出十二分的不满愤恨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砰”地一下,砸到门上。 茶杯落地,摔了个粉碎。 门外的李禛身体僵了僵,沉默半晌,转身无声无息地走了。 “你干什么!”温盼弟抓着她的手:“茶哥儿……还是要休了你?” 温黄点头。 “他对你,当真不念半分旧情?” 温黄又沉着脸点头。 温盼弟皱眉说:“刚刚,我一直头晕,但是我脑子是清醒的。我瞧着……你这院里的下人倒是很周到。咱娘过来,那位苏妈妈忙前忙后,又是给她铺床,又是给她上茶上点心,说话也是真心实意恭恭敬敬的,是真当主子娘在伺候的。” 顿了顿,她又说:“还有那两个体面的大丫头,叫……燕微和晴儿的,也是一直在帮青果照顾我,一个端茶递水挤帕子,一个怕我吐,就捧着痰盂在旁边站着。我就觉得……他应该对你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