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兵变,又见兵变-《大唐西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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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军校将张虎臣的老妻冯氏和女儿张莺莺带了进来,张莺莺年仅十岁,人长得又黑又瘦,眼见老父亲被人打的鼻青眼肿,吓得浑身抖,直往冯氏身边躲。
“交出刺史大印,饶你们一家不死。”张虎臣与老妻冯氏感情甚笃,于泰自持有冯氏在手张虎臣一定会松口。”
“恩师,您就说了吧。”一直站在门外的冯毅突然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张虎臣面前。冯毅原本是刺史府仓曹的一名小吏,孤身一人奉养老母,张虎臣感他孝顺,便将他调到身边做书办,后又见他做事勤谨,好学不辍,遂也常指点他。冯毅私下呼之以“师”,张虎臣竟也默认了。
“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张虎臣一言未毕,下巴又挨了小校重重一拳,疼的“哎哟”一声叫了出来。眼看着父亲无助地倒在地上,十岁大的张莺莺突然冲上前抱住小校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小校一声惨叫,竟生生地被张莺莺撕掉了一块肉。
于泰叉开手将张莺莺推倒在地,小校挥刀便劈了过去,关键时刻,冯毅一声吼叫,拦腰抱住了小校,喊了声:“莺莺快跑”。张莺莺缓过神来,慌忙往外奔逃。守在门口的一名军校拦腰将她抱住,张莺莺伸手乱挠抓,冯氏趁此机会一头撞了过去,军校被她撞了个趔趄,也就丢了手。张莺莺趁机冲到了院中,仗着身子瘦小,她一连晃开了好几名军校的围堵,竟跑到了仪门前,正与几名卫士周旋,猛然听到身后一声惨叫。
“啊!”
张莺莺慌忙向后看去,正见到于泰双手持刀狠狠地刺进母亲的后心,一股鲜血喷射而出。垂死之际冯氏仍紧紧地抱着于泰的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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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成元年的除夕,永丰的张家老宅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得冷清。
正堂里红烛摇曳、香雾袅袅,一桌丰盛的除夕宴,摆着五副碗筷。张延年一身簇新地坐在主座上,目光空落地望着四张空荡荡的座椅。
“主人……”管家张子成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都走了吗?”
“都走了,”张子成顿了顿,“玉杏在外面,她想进来磕个头。”
“不必了,让她走吧,找个老实人嫁了。”
“唉,”张子成无奈地往外走。
“再跟她说……”张子成走到门口忽听张延年有话交代,忙停住了脚步。但张延年却没了下文,只默默地挥了挥手。
玉杏流着泪走了。在此之前张延年散尽家财遣散了所有的家人,此刻偌大的张家老宅里只剩下他和老家人张子成两个人了。
张子成端起酒壶把五个空杯子都斟上了酒。然后这个跟随张延年大半生的老家人,流着泪跪了下来朝张延年磕了个头,落寞地走出门去……
子时初刻,永丰城西大宁寺的钟声敲响了。踏着“噼里啪啦”的爆竿声,锋矢营统军校尉马赫尚亲率一队士卒闯进了张家老宅。
“张延年意图谋反,罪证确凿。现着锋矢营统军校尉马赫尚,即刻将该员押送军法司,审讯。”马赫尚磕磕巴巴念完这几句话,将手中的逮捕令向正堂上端坐的张延年晃了晃。
一名小校在旁边小声提醒道:“将军,他已经服毒自尽了。”
马赫尚瞪了他一眼,把逮捕令拍在小校身上,一字一顿地说:“你连夜把他押往丰安军法司交差,不得有误。”
马赫尚回身对众军道:“反贼张延年畏罪自杀!所有弟兄放假十天,回家喝酒去!”
众军一片欢腾,昨天他们每人得到了十两赏金。今日黄昏时,丰安又送来了二十名妇女、五十名男奴,三百只肥羊和五百坛美酒。
只有那个小校木头桩似的站着,看着手里的逮捕令,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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