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水秀咬咬牙,索性说道:“奴婢那晚是溜进来了,可奴婢没有放这个香囊,奴婢只是——只是在玉雯的房子里放了几只老鼠,吓吓她的。” “老鼠?”常晴皱了皱眉头,立刻想起来:“就是那天?” “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水秀又看了我一眼,眼睛也红了起来,说道:“那天玉雯到芳草堂,说许婕妤晋升了婕妤,赏赐给才人东西,才人气得饭都没吃下。奴婢心里有气,所以就——” 她的话没说完,裴元灏的眼睛里闪了闪,慢慢的看着我。 这时,旁边的朱芳华冷冷道:“姐妹们晋升,难道不是一件高兴的事吗?岳才人居然为了这件事生气……” “这一生气,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她的孩子……” 周围的人都低声的议论起来,我站在屋子中央,只木然的听着,一个柔媚的声音幽幽道:“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这个药囊不是你放的啊。” 我转过头,就看见申柔勾着一点唇角,淡淡的说道:“既然能偷偷的溜进来,还有什么事不能做呢。你承认了放老鼠,不过是想让大家觉得你只是给你们家才人出气,但如果,你们家才人不是只为了出气呢?” 我皱了一下眉头,慢慢的看向了裴元灏。 在宫里,说十句假话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说十句真话中夹着一句假话,那么假也变成了真,他在宫里这么多年,当然深谙这个道理,不过他的脸色仍旧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只是淡淡的坐在那里。 我想了想,说道:“能让臣妾再看看那个药囊吗?” 他没说话,只使了个眼色,扣儿又把药囊呈了过来,我拿起来仔细的翻看了一下,锦缎是进贡的,每个宫里都分了几匹,做工也还不错,结口还打了个络子。 我看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这个药囊不是芳草堂的。” “哦?” “臣妾身边的人,水秀、小玉还有吴嬷嬷,都是湘西人,学的都是湘绣,这个可以从平时他们做的针线活去查;而这个药囊封边用的针脚针针相错,这是苏绣的针法,叫‘错到底’。” 我轻轻的抬起头看着他,说道:“臣妾不会。” “你学的是什么?” “臣妾是蜀中人,学的是蜀绣。” 听了这句话他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我面前,一手拿过我手里的那个药囊,一手伸过来,忽的一下扯下了我腰间的一个香囊——那是曾经,他看见我闲来无事绣的。 两个锦囊在他的手里,我淡然的对着他,他却没有看那香囊,只是看着我。 这时,申柔悠然道:“会与不会,还不就是一句话?有人藏得深,一辈子不拿出来,这不就是件无头公案了?” “有人藏得深”,这句话裴元灏一听到,目光就沉了一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