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不妨去看看,千百年来冷宫里那些被废的女人,哪一个,走出过这个皇庄?哪一个,能去找别的男人!” 胸口那个地方越来越沉,原本跳动的心这一刻像是被压上了千斤重的石头,压得我每一次呼吸都那么困难。 是,没有。 没有一个可以离开。 甚至不用去找那些在冷宫里枯槁的生命,我自己曾经经历过最惨痛的教训——当初他是怎么在宫门对我,将我硬生生的从希望打入绝望。 这就是皇族的尊严,只能他们不要,不能别人拒绝,他可以不要我,但我不能离开他。 不,这甚至不是皇族,是男人的“尊严”,他们可以不要女人,可以因为任何一种原因抛弃,但不允许女人离开;甚至,男人可以有很多的女人,让他们为了自己的偶一垂眸而争风吃醋,却不能允许自己的女人哪怕多看一眼别的男人,因为触犯了他们的“尊严”。 所以,我必须守着这样的人生? 所以,即使我遇上了对的人,也不可以? 我站在亭子里,风卷着冰雪吹了进来,虽然身上的衣服并不单薄,但那种彻骨的寒冷,仿佛无法磨灭的记忆,再一次从最黑暗的深渊里涌了出来,将我包围。 记忆,不是应该只是记忆才对? 为什么现在,那些记忆都活了? 我站在她面前,微微的颤抖着。 过了很久,裴元珍的声音才又在耳边响起,却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我有一种恍惚之感:“不过,我并不关心你惹恼我皇兄,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我只是不想他因为你的死活而——”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道:“我不想你连累他。” “连累……?” 轻轻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我却冷冷一笑:“说到连累,长公主难道自己不担心吗?” 她的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现在最想让傅八岱师徒死的人,除了朝中那些大臣之外,还有谁?” “……” “傅八岱师徒在川陕交界处曾受人袭击,听说那个地方,离召化就不远啊。” “……” “他们到城外别馆的第二天早上,长公主和侍卫们走散,在竹林里迷了路,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 “所以,你在看到刘轻寒上马车的时候,会那么犹豫。” “……” “为什么你不把看到的告诉别人?” “……” “因为,你原本也是希望他们中计的,对吗?” 我现在还记得,那天早上当傅八岱和轻寒要上那辆马车的时候,她好几次欲言又止,也许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不忍,但她终究没有开口,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轻寒上了那辆马车。 那辆马车要走的,原本应该是条不归路! 她的脸色慢慢的惨白起来,我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是会连累他,但你呢?” “……” “你会要他的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