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只这样看,就好像是我们几个人坐在江边欣赏风景,闲谈度日一般。 但,亭子之外,却会让人不寒而栗。 裴元修的几队侍从,都规规矩矩的站在望江亭外十步以外的地方,沿着才铺好不久的青石板路,一直到那宽阔的栈桥,两边都站着随时听候调遣的侍卫。 而沿着江岸,透过重重水雾,还能看到那座浩大的水军营寨。 裴元修将和他相会的的地点定在这个渡口,看起来是心血来潮,甚至还临时搭建栈桥,凉亭,有些劳师动众,远远不如在正式的港口上见他来得方便,但其实仔细一想就知道,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的。这里虽然偏僻,但远离港口,也就远离了水寨,他还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实力让对方看个清楚;但另一方面,要在谈话中夺得主动,不仅仅要有一个主人的身份,还需要一个阵势,这个渡口虽然简陋,却能远眺巨大的水寨,看不清虚实,却越显得深不可测。 这,是压阵。 裴元修对今天要谈的事,是势在必得。 坐定之后,当然是喝茶,只是江风凛冽,不一会儿便将杯中的茶吹得微凉,韩若诗和韩子桐喝了一口,都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但我冰冷的喝下去,却没有任何感觉。 也许,心里更凉。 裴元修放下茶杯,微笑着看着对面的那个人,笑道:“我在江南,也听说过不少关于刘大人的传闻。” 刘轻寒笑了笑,道:“只怕是以讹传讹。” “哦?”裴元修挑了挑眉毛:“我还没说什么,怎么刘大人就认为是以讹传讹了?” 我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刘轻寒仍旧轻轻一笑,道:“一江之隔,通讯不便,任何人事过来,只怕都会面目全非。本官今日渡江之时,整衣衫,理冠帽,谁知上了岸,却已被江风吹得衣衫凌乱,狼狈不堪了。本官的衣帽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 裴元修看着他,笑道:“的确,但那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有一件事,我想,是没有变样的。” “哦?不知公子所言是何事?” “刘大人即将迎娶舍妹,可有此事。” 我的心猛地一沉。 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说到了这件事上,而刘轻寒听到这句话,倒有些不好意思,低头伸手扶了下额角,似乎是下意识的在掩饰脸上的疤痕。 若没猜错,那应该是他受伤之后,就开始有的小动作,过去,就算再不好意思,他也没有这样做过。 我原本放在桌上,捂着茶杯的手,这个时候慢慢的放了下去,吹在身侧轻轻的颤抖着。 听见他道:“能得长公主垂青,是本官三世修来的福气。” “我这个妹妹虽为公主,但性情温顺,并无半点骄纵之气。还望刘大人好生待她,不要辜负了她。” “这是自然,本官必不辜负长公主的深情厚意。” 说到这里,他的身份已经不仅仅是江夏公子,更是对方的大舅子,又压了人一头。 我过去还从来不知道,裴元修原来是个如此伶俐,甚至说凌厉之人,一言一语间,虽然微风和煦,却步步为营,完全掌握着这场谈话的主动。 只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