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我们可以活下去的,你不要怕啊……” 我的话只说到了这里,就已经再也说不下去了,而她,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了我,将脸埋在我的肩窝里,终于哭出了声音。 我还想要安慰她,却已经完全失声,只能不停的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哽咽着:“不要怕,不要哭……” 而越过她的肩膀,我看到睡在另一边的刘轻寒,此刻也坐了起来。 不知他是一直没有睡着,还是刚刚被我们惊醒了,背后的火光只照亮了他的轮廓,照不亮他脸上的表情,我甚至看不清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看着我们这两个无助的,无声的女人,但他没有靠近我们,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在夜色里,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们。 | | 第二天早上,我只觉得胸口闷得慌,硬生生的从梦中憋醒过来,睁眼一看,才现韩子桐还保持着昨晚抱着我的姿势入睡的,一只手横在我的胸前,难怪压得我那么难受。 我轻轻的将她的手挪开,长长地松了口气。 而一转头,却现离我们有一点距离的,刘轻寒睡着的地方,篝火还在燃烧着,他人却已经不见了。 他去哪儿了? 我急忙站起身来,朝四周看了看,正要往前走去,却听见树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只手拨开了前方那浓密的枝叶。 刘轻寒抱着几片巨大的蕉叶走了过来。 他一看见我,立刻微笑着说道:“你醒了。” “嗯。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一会儿。” “你这是——”他将手里抱着的那几片巨大的蕉叶放在地上,我这才现,他还用腰带系了几根粗壮的木枝拖在身后,此刻正蹲下身去解开腰带,我走过去看了看那些东西,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想搭个棚子。” “搭个棚子?” “嗯。”他点点头,一边低头收拾那些东西,一边说道:“这海岛上肯定多雨的,我们也不能老是像这两天晚上这样幕天席地,迟早要生病的。搭个棚子,至少风雨来了有点遮挡的,不会那么狼狈。” 我看着他低头忙碌的样子,不知为什么,一时有些怔忪。 虽然昨夜和韩子桐抱头痛哭到了大半夜,也终于将心中这几天郁结的低迷情绪舒缓了一些,但也只是舒缓了而已,对于将来要怎么办,我是一点打算都没有,更妄论行动了。可眼前这个男人,他却用最快的时间接受了眼前的一切,做好打算,在我们都还情绪崩溃不能自持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为将来的生活而行动了。 虽然,我和他在一起生活,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和过去在吉祥村一样,总是沉默无言的他,总是给我最大的惊喜。 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更快的,却是不声不响的,走进生活。 我看了他一会儿,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蹲下身去:“我来帮你。” 说完,便伸手去拿那木枝。 可我刚一伸手,他立刻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不要——!” “啊!” 已经晚了,我只觉得手心一刺,顿时痛呼了一声,他急忙抓着我的手仔细看着,就看见一根尖利的木刺扎在我的掌心,幸好,没有扎得太深。 “你别动。” 他却好像很紧张的,小心翼翼的捧着我的手,然后用两根指头捻着那几乎看不见的木刺,一下子拔了出来。 我急忙缩回来,两手摩挲着。 那痛,倒是很快就消失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才说道:“你别碰,这一边的荆棘虽然少,但一些树荫下面还是长了不少,很扎手的,你别弄这个。” “那你——” “我皮糙肉厚的,不怕。” 他说着,像是为了让我放心似得,伸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其实,就算不给我看,我也知道,他的那双手,是实实在在经过了许多年辛勤劳作,指腹上,掌心里,都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在阳光下是淡黄色的,被他牵着手的时候,好像有细砂在肌肤上划过似得,微微粗糙的感觉更让人有实在的,被紧握的触感。 但,我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这时,一旁传来了脚步声,韩子桐也起身了,一手揉着有些红肿的眼睛,还不甚清醒的看着我们:“你们两,在做什么?” “你醒了?” 我急忙起身走过去,说道:“好一点了吗?” 她一怔,似乎也回忆起昨夜和我抱头痛哭的样子,顿时脸色也有些红,但并没有怒,只带着一点羞怯的嗯了一声,又看着刘轻寒身边一大堆的东西:“你们在做什么啊?” “刘大人想搭个棚子,用来遮风挡雨。” “……” 我感觉到韩子桐怔了一下。 若说之前,我们还一直在安慰她,我们可以离开,会有人来救我们,但现在刘轻寒已经要开始搭棚子了,实际上就是在告诉我们,我们需要在这里活下去,我们要为在这里继续下去的生活着想。她似乎一下子又觉得很难受,连脸色都苍白了一些。 但,在几次长长地,深深的呼吸之后,她慢慢的走过去:“我来帮你。” 刘轻寒抬头看着她,一笑:“好。” “这要做什么?” “我先要搭几个柱子做支撑。你去理一下那边的藤条,把多余的叶子都清理干净,待会儿用来绑住这些木头。” “好的。” 他们两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倒是很快就达成了默契,反倒是我站在旁边,捧着还有点微微疼的手,手心里这个时候已经冒出了一星点的血珠儿。我顺势就在裙子上擦掉了,然后走过去:“那,我做什么?” 刘轻寒又抬头看着我,想了想,说道:“要不,你去抓点鱼吧。昨天烤的都已经吃光了。” “好。” 我点点头,拿起一边已经削尖了的木棍,朝着另一头的海滩走去。 要说别的,我可能干什么什么不行,但抓鱼,我还能算是名师出高徒。 只是,那名师已经把我这个高徒忘了而已。 站在微微带着寒意的浅水里,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片密林虽然不大,但却很茂盛,走在里面遮天蔽日的,我站在沙滩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他们两人的身影,只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是他们还在辛勤劳作。 笑了笑,我也回头,开始工作了。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我抓了两条鱼,都抛到岸上的石堆上。 三个人,至少还要再抓一条才能吃得饱,况且,现在要开始劳作了,男人的饭量总是比女人大一些的。这么想着,我又往深水的地方走了一点。 这边的沙滩倒是很细腻,也没有什么石头深藏在下面磕脚,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抓着粗糙的木棍太久了,掌心那被木刺扎过的地方伤口反倒扩大了一些,流出了淡淡的血,被海水一润,微微有些生疼。 我只能用力的抓紧木棍,让自己忘记那种痛。 可不知为什么,越是这样,掌心那绵绵不绝的痛就越清楚,好像那根木刺根本没有被他拔出来,而是钻进了我的伤口,沿着我的血液一直流到了心里。 每心跳一次,那木刺就扎一次。 渐渐的,痛楚的感觉已经不仅仅从手心传来,更像是在胸口隐隐的作祟。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已经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深水区,掖在腰间的裙摆被不断起伏的海水润湿了一些,寒气从小腿和膝盖处冒上来,冻得我哆嗦起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