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位探花郎名唤楚临溪,文采斐然天纵之才,然而是个大写的杯具。 古代科举从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最后是殿试,一层一层考试筛选人才,楚临溪出身寒门却天赋卓越,性格清高且及能吃苦,前面五常考试皆是拔得头筹,是以五元及第。 在那个时候,他的才华是不容置疑的,很显然在大众眼里这位将是大盛朝有史以来第一个六元状元。 然而就因为出身寒门,在殿试的时候却被从中作梗,没能比过萧子淇。 最大的权臣曲来疏自己就是出身矜贵的世家子弟,可想而知权贵对朝政把控的有多严格,世家侯门的孩子哪怕没有能耐也能吃皇粮,而寒门子弟即便学富五车仍旧没有出头日,楚临溪不过是其中一个祭品而已。 太子想了想,说:“我记得当时殿试上,这楚临溪的卷子的确文采斐然,全场无一能及,但就因为曲来疏随口一句玉面郎君的评价,父皇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什么‘长得如此俊秀不如做探花’,便荒唐的定了下来。” 阮棠秒懂。 曲来疏打压寒门、权贵独尊,老皇帝完全是不敢反抗只能顺着他的想法往下来,“那之后呢?” “你当时闹着要嫁状元,那群朝臣便怂恿将十公主许配楚临溪,一般而言做了驸马便不能再为官,楚临溪自是不肯,声称自己寒窗苦读为的是报效国家,坚决不肯尚公主,闹得不欢而散。” “再后来他被一贬再贬,扔到文史馆修书去了。” “让一个探花去做修书匠?”阮棠不由侧目。 太子点点头,也有些无奈,道:“而且还是修的一些风土人情的杂书。”但是他也没办法,毕竟楚临溪抗旨不遵在先,只能暂时将人搁置。 豁,这也太缺德了,阮棠咋舌,只怕他修到八十岁也没有出头日,这简直就是要活活熬死楚临溪啊。 楚瑜君咬了咬唇,说:“我记得上一世,十年后会有一场叛乱,那个时候楚临溪站了出来,他已经瘦得不成人形,唯独腰板笔直双眼黑亮,带着一干学子守在宫门外用血肉之躯来抗敌。” 那场叛乱杀了一天一夜,连湛蓝的天空都被染红,宫门外的学子无一存活,楚临溪是第一个死的,但是他是面带微笑慷慨赴死,在文史馆被蹉跎的十年没有磨去他的血性,而这一刻他终于发挥了自己的作用。 也正是因为他们用性命构成的肉墙,延缓了叛军进攻的速度,才让符元帅成功赶回救驾。 太子已经知道了楚瑜君的重生身份,一开始还很惊异的问来问去,后来知道竟然还有个从几年前后穿来的就麻木了,似乎再来第三个他也可以淡定处之了。 然而阮棠那时候看看第三个已经换了芯子的七皇子,但笑不语。 而现在,太子只是脸色沉重的点点头,长叹:“这个国家,亏欠寒门太多了。” 阮棠:“这个楚临溪,可先用用看。” “给你调到户部来?”太子提议。 “不,”阮棠摇头,说:“安排他去吏部,而且用不着优待,从一个从六品的员外郎开始做吧,能不能往上爬,还要看他的本事。” 倘若他真的有能力,自然会自己向上拼搏熬出头;倘若他没有能力,那她自然更没有搭救他的必要。 而在楚临溪熬出头之前,七皇子已经率先一战成名了。 户部尚书贪污案涉案官员众多,细究之下从地方到京城竟有将近百人,就因为阮棠一句让他们都吐出来,阮侨的铁血手腕尽数展现出来。 他亲自审问户部前尚书,涉案名单写了长长一张纸,随后没有半点容情,一究到底,该抄家的抄家、该降职的降职、该掏钱的别想逃过去。 这其中的困难,自然不是几行字就能带过去的,这里面涉及的贪官有一部分可是权贵,皇亲国戚都不在少数,一时间上门相劝的、甚至求到阮棠这里来的都不在少数。 “七弟怎么处理的?”阮棠问。 下属汇报:“七皇子将所有说客谢绝在门外,见都不见,该怎么处理还是照旧,听说里面甚至涉及了他母族那边的亲戚,但七皇子不仅没容情还让他带头认罪。” 端是一个六亲不认。 阮棠笑了,“倒是他的性格。” 阮侨疯起来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一时间朝野为之动荡,人人惶惶不安,甚至有老臣跳出来闹自杀,结果七皇子直言相告:自杀可以,但你就算死了,吞下去的银子也得给我吐出来。 这下,没人在造次了。 正巧这段时间太傅不在朝内,权贵们没有主心骨,面对不顾名声不计后果的疯狗七皇子那是全然懵逼,被打得毫无反抗之力。 该怎么处理的半点不留情,还钱还不出来便抄了古董去卖,总之无所不用其极。 等曲来疏回来的时候,这事情已经进行的七七八八了。 曲太傅都被气笑了。 正巧那天阮棠与他在宫门口碰面,曲来疏一身朝服矜贵从容,抬手拦下了公主的步辇,走了过来。 阮棠掀开帘子,满脸挪揄:“太傅,许久未见可还好?” 曲来疏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怕是不怎么好,公主养的小狗,可是咬了微臣一口。” 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来堵她,甚至从容的将七皇子形容成小狗,看来这一口咬的也不是很疼嘛。 阮棠张扬一笑:“那也是本宫养的,况且能咬的这么准,回去以后我可得好好嘉奖嘉奖他,是不是。” 男人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流光,他欺身上前,低声轻笑:“公主若喜欢看微臣被咬,不妨亲自动口,臣自当卸下防备任您采摘,何乐而不为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