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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只要想，就可以随时激活自身的肠道菌，使其在身体中畅行无阻、分解躯体，而不会被自身的免疫系统截杀。

    事后还可以让他们重新归位，而不会在血流等其他地方大量繁殖，造成严重的全身感染。

    选完基因，又在休息室的冰箱中随便拿了些东西垫垫，喝了一杯多糖多奶的咖啡，长出一口气。

    终于感觉完全放松了下来，这两天过的太紧张了。

    看看手机，已经快到普通科室下班的时间。

    “唉……还不能放松呀，等这件事彻底结束，得向王老申请个小长假才行。到时没了这些搞风搞雨的家伙，ICU应该也没什么病人了。起码申请个五天，好好去放松一下。”

    嘴里低声叨叨着，吴斯也没和科里其他人打招呼，径自去了医院里的特事科。

    ……

    ……

    医院附近的鑫源公寓，一间漆黑的房间中，厚重的窗帘紧闭，遮蔽了黄昏最后一丝光亮。

    屋里也没开灯。

    地上的一只烟灰缸里面塞满了烟头，甚至周围的地上也全都是。

    鲍洪斌就这么坐在地上，不停抓挠着自己的脑袋，撕扯着头发。

    眼睛毫无目的地乱转，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呵呵”声。

    他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

    属于自己的清晰记忆，写在纸上的虚假记忆，却又毫无疑问是自己的笔迹和书写习惯。

    什么是真实，哪边是虚幻，他已经快分不清了。

    似乎偶尔噩梦中看到的，才是超脱于这二者真正的真实。

    他觉得似乎有另一个自己隐藏在暗处，每天都用各种方式对自己说，你现在的记忆是假的，你现在的生活是假的，你……是假的！

    我才是真的！

    把身体还给我！

    随后便是一张七窍流血的惨白面孔来找自己索命，掐自己的脖子。

    每天、每天，他都会这样惊醒。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维持多久的“理智”。

    只希望在自己彻底疯掉之前，能找到答案。

    钥匙自己已经送出去了，只是不知道开启的门，会通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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