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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晚了，凉风吹来，没有了炎热的味道，很是清爽。办公楼北面，新的训练楼正在灌顶，工程队的战友们今天晚上要忙到十点左右。

    新的营院正在快速的修建着，就像199的战斗力，也在急速的提升。

    从塔台回来，展鹏向何敬忠报告了自己的想法，出乎意外，这位总有些创造性思维的团长并没有先露出特别的兴趣，而是和李进一样，沉思了几分钟，才说：“让我想一下。”

    按照孔迪总结出了一套规律，如果领导说，让我想想，诸如此类的话，那就是不可行，但又不好意思当面拒绝。

    孔迪的父亲在老家县政府机关工作，人过五十，为主任科员待遇。

    何敬忠也从未如此委婉过，虽然他很多时候，深藏不漏的叫人如同面朝大海，而不知海水有多深，但对具体事务来说，果断的嘎嘣脆，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如此的回答，让展鹏仿佛又看到了大海，但却是看不到度海的轮船。

    或许真有难度。展鹏如是想。

    但展鹏心里十分不甘，从技术角度上来说，这个并不难，而且在空战史上，也有过成功的先例。

    1981年，以色列空军为摧毁伊拉克核反应堆，出动战机先超低空飞行。他们先避开约旦和沙特的预警雷达，被沙特发现时，以流利的阿拉伯语回答是约旦飞机在训练。

    突袭成功，返回时飞到一万两千米高度，被叙利亚空军发现，此时以色列空军以密集阵型飞行，并且以流利的英语回答自己是民航客机，在雷达屏幕上呈现出一个大的模糊亮点，也像一架大型民用客机，叙利亚也就放他们过去。

    这是一场经典战例，何敬忠不能不知道，甚至每个细节他都会仔细研究过，怎么真正到了用的时候，就变成了叶公好龙，只是嘴上说着喜欢，其实心里很担心。

    和孟雨辰散步时，展鹏仍有些小郁闷，面带沉思，一言不发。

    展鹏还从未这样过，自从来到199，孟雨辰看见到的展鹏总是阳光灿烂意气风发，就是话语少的时候，从明亮的眼睛中也能看出他的激情四射。

    “今天这么深沉，什么情况呀？”孟雨辰问。

    展鹏皱皱眉头，又抬头哼哼鼻子：“想出来的好战术，估计要被团长一枪给毙了。”

    孟雨辰明白了，原来正失意着呢，但仔细想想，又不能够，何敬忠是很开明的人，而且从平常的观察来看，非常重视年轻飞行员的想法，于是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既然是好战术，怎么会给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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