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少年似乎在猜疑什么。 孤身行走江湖的散修,思虑总是比其他人多一些的,没那么好糊弄。 柳缈笑了笑,没有隐瞒:“我们的师门便是悲欢楼。” 树叶缝隙间的一柱柱阳光洒落,垂在她身上,也垂在满园众多女修身上,袁婆婆、掌柜的、大家,恍若温柔中最刚硬的宝石。 “我们也都是想要推翻‘母亲’的——”柳缈抬起眼,恨声道,“母亲。” *** “别看‘姐姐’温柔,其实她是个非常果决强硬的人。”掌柜的说。 战前最后一日,柳缈将少年们算入了己方战力。 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想要打胜仗,不靠点脑筋不行,得分析战场情况、敌人分布、功法优势。 柳缈似乎非常信任他们,大大方方请他们来听作战计划。 话说回来,商讨作战计划这种事让啾啾来参与最好,她总是能最快得出最优解。 但……啾啾显然是没法参与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切都进入了虚空,茫茫然然,好像有记重锤砸在了她的脑子里,轰的一声,让所有思绪都化为了碎片。 她不想去思考了,乌黑的瞳孔映着一点冷光。 她只知道,长久以来,她想要的东西都会飞向别人。 她想要的,从来没有真正属于她过。 那压抑许久的阴暗突然爆发,疯狂流转,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有人碰了她的东西。 她要把她的东西藏起来。 或者把那些碰她东西的人都消灭。 她对少年伸出手,略显稚嫩的脸上表情空洞,不住摩挲他的后颈,仿佛一只伺机而发的花豹幼崽。 小姑娘手指冰凉,被碰到时,钟棘便会颤一下,那是身体对于寒冷的正常反应。 啾啾看着他,眼神是死的。 少年野兽似的直觉却嗅到了一种又要将他关起来拴住的危险味道。 钟啾啾这几日格外黏他,也格外具有侵略性。 他倒是一点不排斥她黏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只是,有时候会有点麻烦。 比如说现在。他自己睡觉都不会盖好被子,明明困得要死,却不得不强打精神把被子提起来,盖住她,再把她凉飕飕的手捉住,压到自己胸口,恶狠狠地威胁:“我给你咬手指,你给我正常点。” 正常是不可能正常的。 啾啾摸不到他的腺体,不管她怎么试探,他后颈也没有那一块供她标记的地方,这让她烦躁急切。 急需宣泄。 浑身血流得越来越快,就等着决堤的那一天。 然后那一天来了。 柳缈铿锵有力地发表了一大段战前演讲,啾啾的大脑将它自动转变成了一段可用信息——“去左边,可以把碰她东西的人都消灭。” 没等众人行动,她便先转过了身。 城中骚乱已经开始了。 火光染了半片天空,吵吵嚷嚷,兵荒马乱。 塔中众人也嗅到了这股不寻常,短短半刻钟便做好了应战准备,塔上塔下脚步涌动,层层把守。 吱呀—— 眼见着黑铜重门被一点点推开,火光映入塔内,有人逆着光走进来,左塔女修们纷纷握紧了剑,严阵以待。 然而等看清了身影时,却又一愣。 一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小个子姑娘,微微低着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