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要不是他听满山讲,朱兴德为赶在小稻生产前到家,受伤后一路疲累反复发热,伤口根本没养好。 他是特意将朱兴德从坐月子的屋里拎出来的,他还真当只是普通的皮肉伤。 “爷,真没事儿,您这是干啥,还当我是小孩儿呢?这么点儿皮肉伤就会站不住。” 他小时候有个病有个灾的,他爷也是如眼下这般眼泪吧差。 很担心他这根没爹没娘没亲兄弟的独苗苗,会一宿觉过后不见好,一命呜呼。 那等于他爹这面的香火就彻底断了。 朱兴德疼的嘶了一声,又嘱咐左撇子:“爹,您也小点儿声,别让外婆、岳母还有我媳妇她们知道。问起来,您就说,慢慢多养些时日就没啥大事儿了。” 朱兴德认为没有告诉别人的必要。 除了会多一些人跟着心里难受,伤口又不是哭一哭就会见好的。 多亏着外婆和丈母娘还顾及个男女大防没跟着进屋,要不然还要分心劝那两位。 就这,外婆刚才也不乐意了。 外婆撵着他说:“我一个老太太,土都要埋半截脖子了,啥没见过?就看看你后背怎么了。” 他说句:“是不会怎样,但外婆啊,我会害臊,真的。” 这才嬉皮笑脸惹的外婆笑骂给将将拦住。 左撇子和朱老爷子一起,用一块新的小屉布先用清水擦着朱兴德后背。 那些以前流出的血液,早已经变成干涸的血片,一抠都掉渣。一看就知路上根本没有怎么处理过。 朱兴德解释: “路上好些地方没有河流、没有水。遇到客栈想喝口热水吧,咱这一大帮人还要花不少银钱。北面这仗打的,赶路住宿往外逃走的行人太多,全都是大包小裹拖家带口,客栈的水都要论瓢卖了,这把他们心黑的。” 然后他们自是会能省则省。 咱农村人,总觉得水本身还花钱很冤大头。要知道,以前花点柴火钱给烧开了就已经够一说的了。 当然了,也并不会渴一路,那不得渴死了嘛。在离开歇脚的村庄时,会将水囊灌满,给喂牲口的水也用自家定制的大号水囊装满。 但不是一路上都能寻到收留的村庄。 所以别说运酒的牲口挨过饿、受过渴了,就是咱人也有过一天喝不上几滴水的时候。 二妹夫临走前带的神仙水早就喝没,要不然他这伤口也不会看起来这么严重。 又祸不单行。 为赶路,牲口们又累又遭罪就爱尥蹶子,以前很听话,这次没了小妹夫在场把控,特别不听话。太颠簸了,弄的他趴在车板上几次掉下车,引得伤口崩裂。 路上还大风小嚎,哪里顾得上擦洗伤口,有时连换药都不仔细,将就撒些粉末就得了,也就谈不上会擦洗伤患处。 朱老爷子一边给小孙儿细致擦洗,一边忧心问道:“外面已经那样了嘛?听起来很乱套。” “是啊,这一趟银钱能顺利拿回来,队伍里的小子们还一个没少,已经很万幸了。 听说不止北面,西南那面的部落联合北面各部落,一起两路夹击在攻打咱们。 咱们那位皇上岁数又很大了,哪里都要派兵,也够朝廷喝一壶的。 对了,祖父,想必大哥这两日还会再来一趟,给你送些换洗衣物。到时你嘱咐大哥进趟城,寻我二哥三哥托人找找关系,能多买一些油盐存上一些。 我想着粮食还好说,再咋样咱有黑土地,各家又有几十亩田,但盐巴咱这里本就不产那物,还是以防万一的好,人又离不得吃盐。让我大哥帮我小妹夫的亲娘也捎带一些盐。” 左撇子打断道:“我稍后去写封信,我认识县城里两家倒腾盐的,趁着边境消息没传过来,大伙还没来得及哄抢,不止罗家,咱家也要再捎带些细盐,还有你五爷爷。想必他家也得存盐存些其他的。这个仗一旦开战,我怕官府又会像前些年似的,将盐巴等物资收紧管辖,定量放卖,别再到时候想花钱都没地方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