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来战妖蓝剑生灭-《刺客何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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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小云背了梁全和他的刀下台,吩咐张舟粥多留心余珠儿两兄妹,缓缓慢走出墨玉山庄,血一路滴落,待到何小云取过马来,血已流干。将梁全的尸首放在马背上系好,梁全只顾着比剑的事,在京城好像也没结交什么朋友,何小云想了想,牵着马朝张家墓园走去。

    “大侠留步。”一个女声响起。

    何小云回头,那女子个子小小,妆容精致,穿着极为讲究,眼角的妆有些花了,她指了指何小云牵着的马,低头拜过,“小女子名叫祝金蟾,请问大侠,您这是要去那儿?”

    “张家墓园,总不能让梁全做个孤魂野鬼。”

    “您认识他?”

    “素昧平生。”

    “那,可否让我一同前去?”

    “你认识他?”

    “素昧平生。”

    “好。”

    两人默默走了一阵,祝金蟾突然凑前,将马上梁全那把苗刀解下,背在自己背后。她小小个子,刀比人长,看着极不协调,何小云又跟着走一会,还是开了口,“这刀还是一起埋了吧。”

    祝金蟾摇摇头。

    “他的刀,我接了。”

    ......

    “第三场,何春夏对狂澜生。”

    话音未落,台下便议论起来,“狂澜生怕是不会来了。”

    “听说上一场结束后,一出墨玉山庄,立刻被数十人围攻,追杀了整整一天一夜。”

    杜观山听见,犹豫几分,看叶殊一眼,对方点点头,才继续开口,“不用暗毒,不论生死,外人不得插手!一刻钟内不到场,就算输!”

    张舟粥此刻站的离的余珠儿近些,听见这话,偏头去看不远处的两人,何春夏主动牵住狂澜生的胳膊,“走,咱俩一起上去。”狂澜生点头,跟在师姐身后上台。张舟粥睁大了眼,恶狠狠地盯住狂澜生的背影,留意到他今日只在腰间佩着一把长剑。

    台下众人看见何春夏和一斗笠遮面蓝衣男子上台,有不少人参与了上次的追杀,认得狂澜生的身形,啸声不断,义正言辞,“果真是妖邪,那日伤成那样,今日竟然若无其事!”“这妖邪还敢来!”“找死!比剑一结束,爷爷我就来取你的命!”

    狂澜生天生五感灵敏,悉数听见,将头上斗笠摘下抛在一边,露出张可怖的笑脸来,他本样貌平平算不得英俊,前几日又受毒受伤,头上脸上此刻光秃秃的,满是疤痕,只有一对眼睛依旧深邃。

    “好丑陋的妖人!”“怪物!”...狂澜生还记得自己初登台时,台下夸他身法潇洒,剑法超凡的赞誉之声,如今不过几日,却是...

    人啊,人。

    狂澜生笑笑,十四月中腰佩桃木剑,迈步上台,“狂澜生是我天机门下唯一弟子,以后大家多多帮衬。”淡淡一句,也不管后面的人听见没有,说完下台。一时间人声喧闹,各式叫嚷,议论,解释,分析乱做一团,前面听见的,顾忌身份,不敢再骂,后面没听见的,依旧骂声不停,狂澜生听在耳里,啼笑皆非。忽然一声传来,极为特殊,声音并不动听,却想一直听她说话。

    “你说今日会使出最强的剑招来,别让我失望。”

    “倾我所能。”

    狂澜生拔出七星龙渊,经受此难,他肉体还未完全痊愈,然而死里求生,精神和肉体都压榨出无尽潜力,内力相较之前更为雄浑,当今世上,单论内劲,已无敌天下。

    两人相对点头,代替行礼,何春夏手扶上素雪剑柄。

    下个瞬间,剑与人已到身前,霸道一刺,停在狂澜生心口前两寸,却不能再前,七星龙渊已经抵在何春夏喉头。何春夏出手极快,之前对手根本反应不过来这一刺,只得认输,但狂澜生半妖之体,反应快于常人,只需看出何春夏的攻势方向,提前将七星龙渊立在来处,何春夏便会自己撞上剑尖。未触及的这两寸,便是两人男女间的身形臂展之差,因而龙渊剑也伸到极限,不能再前。

    一瞬再分,何春夏身形暴起,忽而间狂澜生身前满是剑影,一个眨眼已是七剑刺出,狂澜生只来的及应对前四剑,后三剑跟不上速度,只得用大臂,肋间等非要害部位去接,好在入肉不深,狂澜生凭肉体强横,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莫青衫蹙了眉头,前后不过几个眨眼,足够她看出何春夏比之前战狐妖时更快了,且气势更足,大有巫马坤一力破万法的狂傲,不过凭的是快。这样的她,自己怎么...先赢当下,先赢当下!

    再看擂台,何春夏掠步疾走,身形闪烁极快,连刺出手,一触即走,极为聪明,不给狂澜生搭上剑刃比劲的机会,狂澜生空有内力无法施展,只能一味防守,不过几瞬,身上又多出几道剑伤,何春夏知道他恢复极快,手下并不留情。

    台下众人知道局势紧张,皆屏息专注,不再说话。

    狂澜生自知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本以为凭借自身剑道实力,何春夏再厉害也能周旋一阵,然而完全不是对手,只得气运丹田,提劲上来,闭眼再睁,双眼瞳孔湛蓝晶莹,卖个破绽,被素雪刺中,对上何春夏的眼神。

    何春夏挑眉,“这招你也会啊。”

    闭眼再睁,她的双眸已成血色。

    叶殊忽觉腰间长恨不住颤抖,以为错觉,扶上剑柄,竟不能握住,这...

    狂澜生大惊失色,以为何春夏也是妖邪,心神一乱,眼看又要被何春夏刺中几处,何春夏眼前虽只剩红色,但见他神情有异,有意留手,停步说话,“你怎么啦?我是不是伤到你了。”

    狂澜生听见此话,静下心来,虽是冬日,春夏姑娘经一番比斗,身上发了汗,淡淡体味入鼻,人的气息。也许是奇遇,无法影响她的心智,论剑,再比下去自己必输,于是笑笑,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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