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确实,在这个世界,让身边的人都按自己那一套行事,很难。 像付大海,让他在李太后和万历皇帝面前不称“奴婢”而称“我”,他不感到心虚才怪?人家冯保都自称“奴婢”。 …… 到了皇极门前。 果然见有一堆官员还没离开,都围着张四维苦苦劝说。 旁边侍立着一小队儿缇骑兵,但也没有拢过去。 见朱翊镠大摇大摆地朝这边走来,缇骑兵一字排开。 “潞王爷。” “潞王爷来了。” 尚未离去的官员见了,也纷纷过来行觐见之礼。 然而,张四维依然坐在地上。 没想到这个人还有点脾气哈!朱翊镠笑呵呵地走过去了,忽然脸色一沉,大惊小怪地嚷道: “是谁吃了豹子胆将张阁老推倒在地?啊?推倒了也不知道扶他起来!想找死啊?” 官员和缇骑兵都是一头黑线,面面相觑,谁推了?没有啊,潞王爷就是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习惯了习惯了…… 朱翊镠瞬间又转为笑脸,比翻书快多了,伸手道:“张阁老,本王拉您起来,您不好意思拒绝吧?” 这话说得……张四维不想起也得起啊。他敢愤然挣脱缇骑兵的搀扶,可不敢那样对待朱翊镠。 否则,万一朱翊镠跑到万历皇帝面前告状,像军马场事件一样给人安一个“蔑视亲王”的大罪,那不是膈应死人? 张四维爬起来了,反身望了望重檐飞角的皇极门,以及红墙碧瓦的层层宫禁,然后整了整衣冠,对着皇极门一揖到地。 这一幕,在场为数不多的官员依稀记得,高拱被逐出京师时,也是那样一副神情。 只不过,高拱当时遭遇要比张四维凄凉多了。 人家是真正被逐出京师的,可张四维只是过不了自己心理一关。 “张阁老,您这是何意?”朱翊镠笑呵呵地问。 “潞王爷,臣年迈眼花,刚才是自己晕倒的,实在体力不济,恳请娘娘和陛下恩准臣告老还乡!” “张阁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比张先生还小一岁吧?张先生卧床不起都想着国事,内阁如今只剩下两位大臣,这个节骨眼儿上您是要甩手不干吗?” 朱翊镠平心静气,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散去。 可从他嘴里吐出的话,让旁边的官员听了不禁胆寒,感觉随时要找人算账似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