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奴婢……”张鲸一抬眼,发觉万历皇帝投向他的目光竟有些异样,连忙身子一哈,小心翼翼地回道,“奴婢是万岁爷眼前的人,哪敢随便造次?” 万历皇帝不以为然道:“天底下的文武百官,有多少人都在建道场为张先生祈福,你也建一个,怎么就造次了?” 张鲸眼珠子轱辘一转,忙找了一个理由,躬身笑道:“若奴婢一建道场,就等于是向世人说明,张先生身体已经扛不住了,既违背了万岁爷您的旨意,又将潞王爷推到火坑里。” “与皇弟有何关系?”万历皇帝连忙问道。 “当然有关系啊,万岁爷你想想,给张先生动手术是潞王爷一力促成的,这才动完手术不久,若张先生真的感觉身体羸疲吃不消,那不是表明潞王爷白折腾一场吗?难免会有多事份子攻击他。” “这倒是,还是张公公想得周到哈!”万历皇帝点点头,又道,“朕看张先生写的几道折子,似乎有了诀别的意味,也不知道娘亲到底是怎么想的。张公公你猜猜看,娘亲会答应放张先生走吗?” “奴婢觉得,觉得,会。”张鲸稍一犹豫,肯定地回道。 “为什么?” “万岁爷,张先生一连递上来八道奏疏,一道比一道哀切,若娘娘依然不放,势必会被世人诟病,说娘娘薄幸无情。奴婢觉得,这个时候还是放了为好啊。” “娘亲就是太相信张先生了,好像朝中除了张先生,再无其他可用之人一样。”万历皇帝以极其微弱的责备口吻说道。 这种话,张鲸可不敢接。 对外事,他本也没有参与决策的权力。 “张先生今年贵庚几何?”万历皇帝忽然又跳到这个问题。 张鲸回道:“万岁爷,张先生是甲申年生人,今年五十八岁,他四十二岁入阁参赞机务,成为本朝最年轻的大学士。张先生四十八岁担任首辅,至今已经刚好十年了。” “十年啊,十年,都说十年光阴弹指一挥间,朕也已经长大了。”朱翊镠感慨地说道。 然而,在张鲸看来,万历皇帝这又是话里有话。 “万岁爷大婚已有四年,早就长大成人了,只是,只是……”张鲸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万历皇帝追问。 张鲸犹豫是因为忽然想到李太后,所以话溜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此刻被万历皇帝追问,他只得如实回道:“万岁爷,只是娘娘、冯公公、张先生等人,都仍然将您视作孩子一般看待。” “这其实很不公平。”张鲸又补充了一句。 “何以见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