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墓碑高六尺,镌有万历皇帝亲自书丹“张文忠公之墓”六个大字。 冯保放下手里的一只盖着青袱的竹篮和一只布囊。 尽管朱翊镠和冯保都知道真相,但两个人依然十分虔诚。 朱翊镠白天没有哭,晚上同样也没有,只是情绪较为低落地说了一声:“张先生,我们看你来了。” 冯保将竹篮里的酒、肉、鱼都拿下来,双膝一弯,跪了下来,情不自禁泪水潸潸,他动情地说道: “张先生,白天人多,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晚上特意与潞王爷一道前来与你唠唠嗑。想当年,你、我、高拱、高仪,四位顾命大臣,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了。今日我与潞王爷一道前来祭拜你,不知来日待我驾鹤归西都有谁来祭拜!” 说着,说着,冯保竟不能自已,失声痛哭。毋庸置疑,他对张居正的感情十分真挚。 “万岁爷正逐步掌权,却越来越不待见我了,若非娘娘力挺,恐怕我早已被万岁爷赶出紫禁城了,真不知我将来的命运如何啊?” “张先生刚倒下,尸骨未寒,我与王国光便遭遇朝臣猛烈地弹劾,万岁爷已下旨开籍王国光,暂时虽尚未动我,可也一直冷战。万岁爷还想将先生第一爱将戚继光从蓟镇调往广东……这样下去,朝局恐怕要发生大动荡啊!” “而一旦朝局动荡起来,张先生一手提拔上去的官员必定个个人心惶惶,甚至凶多吉少,那张先生一生励精图治的改革恐怕岌岌可危,开创出来的大盛世怕是要一去不复返了。” 冯保抬袖拭了一把眼泪,正准备接着往下说,忽然听得近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谁?”冯保当即神情一紧。 “潞王爷,大公公,是我。”只见一道人影从墓穴左侧转了过来。 不是别人,原来正是王之垣。他拜见朱翊镠后并没有立即回衙门,因为有几个问题实在想不明白。 “是王巡抚?你怎么会在这里?”冯保极其诧异地问道。 朱翊镠也觉得很奇怪,问道:“我看王巡抚是有心的吧?” “潞王爷,此话怎讲?” 朱翊镠以揣度的语气问:“知道我们晚上要来陪张先生说说话是吗?” “外界传言不虚,潞王爷果然聪明过人!”王之垣竖起拇指赞道。 “有话要问我?” “是。” “王巡抚,先评价一下张先生吧!”朱翊镠道,“这里没有闲杂人,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吧。在张先生墓穴前,你该不会信口雌黄吧?” “绝不会!臣还不是这样的人。”王之垣信誓旦旦地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