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睡下了?” 容浅念走出寝殿便看见萧凤歌站在殿外的月下,身影萧瑟。 “大概哭累了。”她抬脚,想踹他一脚,还是忍住了,“还是第一次,那丫头哭得像个孩子。” “小九。”萧凤歌轻声喊她,坐在殿门前,照不进月光,绯色的袍子黯然。 容浅念坐在他身旁,应了句。 他看她,眼里全是无力,苍白得近乎荒凉:“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他看她,一如十六年前,痴缠。 容浅念想,她一定是上辈子造了孽,情爱,那是个多伤人的玩意,玩得起便罢了,玩不起,沾了,那就是伤肝伤肺万劫不复。 她心疼,为了那孩子,还有萧凤歌,说:“若舍不得,那就无所不用其极地护着,哪怕伤了自己哪怕负了天下人,也要毫无保留,挣扎扭捏作何,感情这玩意从来便没有分界线,黑和白之间还有个灰色地带,若是糊里糊涂能万事大吉又何必清清楚楚地伤人伤己,舍不得,很简单,那就不舍下。” 他看她,竟然恍惚了,怔了半天。 “若还想不明白,赐你一个字。”容浅念毫不客气,一脚过去,“滚。” 萧凤歌笑笑,还是风情万种的妖娆,只是有些落寞的荒凉,他念了句‘小九’便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了月色。 这个女子啊,没有要他一生,只是打从一开始,便误了他一生,忽然想起那日,他捧在手里长大的姑娘流泪的眼,她说:“萧凤歌,你可以执迷十六年,我也可以。” 她说:“我只问你,你舍不得我,可有一分只是因为我,与你的小九无关,哪怕是一分。” 若真执迷了十六年…… 想想,萧凤歌都觉得心疼。 一分,大概不止吧,到底有多少心疼是纯粹因为她是她,他计算不清楚,就像对容九,是执念,是习惯,对那孩子,又何尝不是习惯,本能得舍不得,便忘记了区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