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去给王爷请个安吧。”顾惜年如此答。 就算盛宴行这会儿昏迷不醒,于情于理,也得去看看。 况且,顾惜年也想亲眼瞧瞧,盛宴行的身体,究竟糟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凡事也得做到个心中有数。 浅梨应了声,赶紧吩咐人摆好清粥小菜。 等顾惜年沐浴更衣之后,饭菜刚好温热,适合入口。 昨夜饮了不少酒,今早出了一身大汗。 吃饱喝足,又休息的极好,身上的伤口也不觉得疼了。 顾惜年眉目之间满是舒适,只是在饭后换衣时,她盯着镜子里,梳了妇人发髻的自己,竟有种陌生之感。 “大姑娘,孙嬷嬷在院门外求见。”一个在外屋伺候着的小丫鬟,软着声音说道。 虽然才被送到顾惜年身边来,但毕竟是交到了碧落手上,倒是很快就学会了最基本的规矩,有模有样的伺候着。 “让她进来。”顾惜年摘下了头上的金钗,将浅梨所选的几件款式华丽的首饰,一并放到一旁,不愿使用。 她选的全是样式简单、轻便的,这些发饰几乎全都是之前用惯了的,看起来朴实无华,不觉有什么特别,实际上每一件都可以取下来,做暗器使用。尤其是簪在后脑发间的那几只,是她暗藏的杀招,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 她是军人,更注重实用。 嫁到了唐王府,于她而言,可不是掉进了蜜罐子里,从此便可理所当然的安然幸福一世。 在她看来,一切正好相反。 在这表面上宁静祥和的氛围之下,总令人觉得暗潮汹涌,那些看不见的危机才最致命。 而她为求自保,必须时刻做好了准备。 孙嬷嬷带着两个婆子,快步走了进来。 见了顾惜年,她先见了礼,恭敬道:“奴婢是来取吉帕的。” 所谓吉帕,便是事前准备好压在枕下的一块白布。 新婚夜,会事先铺好在床单之上,接着落红。 而隔天,便会有人收了帕子,送于家中长辈面前,以示新娘的贞洁。 这是规矩,天下间的女子,都要遵守。 孙嬷嬷便理直气壮的来要了。 但问题是,唐王病重昏迷,连婚礼都是别人代为完成,从始至终根本不曾出现过。 顾惜年一个人度过了新婚夜,吉帕上自然不会有任何血迹。 “谁让你来的?”顾惜年开口问道。 孙嬷嬷挺着脖子:“王妃莫要见怪,这本就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贵如是皇子公主,亦或是平民百姓,家家户户皆是如此。” 顾惜年不恼不怒,早看出来是这老奴借题发挥,也不点破,只是问道:“取了吉帕,送去哪里?” 孙嬷嬷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吉帕取了,封存于箱,高悬于阁。” “原来如此。”顾惜年点了点头,懒洋洋的对浅梨说:“取了吉帕,交与嬷嬷吧。” 浅梨红着脸应声,她走进内室,不多时,捧着折叠的平平整整的帕子,走了出来,交给了孙嬷嬷。 这老奴,心里边记恨着她被挡在落霞院外,不准随意进入的事,存心是要给新妇一个没脸。 当场便把帕子揭开了—— 她心想,昨夜王爷并没有来落霞院内,吉帕定然是干净的。 若是无血,她便立即命人收入盒中,再写下笔录记载。 也不诬她,就只写王爷大婚,王妃的吉帕未见初血,如此,按律例将之送往宫中,到时候,大家口口相传的就只是新婚夜吉帕无血之事,至于根由,是无人追究问底的。 新妇的名声,也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毁了。 这样一个声名狼藉之人,他日还能有什么好下场?迟早是要被王爷厌弃的。 但当孙嬷嬷定睛看向了喜帕时,去见上边染红了一小滩,像朵盛开的花儿似得妖娆。 她顿时大惊:“这……” 顾惜年眉梢轻挑:“怎的?孙嬷嬷不满意?” “王爷昨夜并未来王妃房中宿下,奴婢敢问王妃,吉帕之上的血迹是怎么一回事?”孙嬷嬷的声音大了几分,自觉是拿到了新妇的把柄,语气愈发的不客气起来。 顾惜年的脸色,瞬时沉了下来。 “你是在质问于我?” “奴婢是府内的管事嬷嬷,替王爷守着这唐王府,有些事不清不楚,自然是要替主子问一声的。”孙嬷嬷挺直腰板,故意拿了鸡毛当令箭。 原以为新妇会慌、会乱。 谁知,顾惜年的神情之间,满是一抹不屑。 “好一个替主子过问,你的意思,是王爷给你下的令咯?” 孙嬷嬷差点顺口就应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