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顾太太-《余生,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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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魏打电话祝贺的时候,张先生兴奋得声音出来都是带拐弯的~
顾魏说:“张维现在高兴得快疯了……”
顾魏一下班,我们就奔着妇幼医院去了。
“我决定叫她桐桐,梧桐的桐,怎么样?
好不好听?”
新晋人父张维激动得拍着顾魏肩。
六斤六两的宝贝啊~太小了我都不敢抱,还是张维太太把她放到了我怀里。
桐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左手握成小拳头,闭上眼睛睡觉。
她指尖的皮肤都是半透明的哎!我心里软得简直就是一池春水啊……不想撒手!
后来张维喂太太喝汤,顾魏走到小床边弯腰和我一起看睡着的桐桐。
“校校。”
“嗯?”
“咱们也生一个吧。”
“嗯。”
等我反应过来答应了什么,瞬间脑充血了……(我总是很容易被他拐跑。
)
晚上到家,我正抄着剪刀专心修理阳台那盆长相很奔放的吊兰,听到顾魏喊我。
走到床边,看到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沓存折,卡……
我傻眼:“干什么?”
顾魏:“我这是在转交我们家财政大权。”
我伸出手指拨了拨。
“这里面是什么?”
“工资。”
“这些?”
“大学开始满一万存一张死期。”
(习惯多好)
“你还买国债?”
“嗯,跟在师兄后面买的。”
(觉悟多高)
“你不炒股的吧?”
“……”
“你炒股?
!”
“一个同学刚好在证券……”(还真是……)
我翻了翻,还真是遍地开花。
一推:“我不要。”
顾魏握住我手腕:“什么你不要?”
我猛摇头,开玩笑,好不容易才从会计专业爬出来的。
顾魏漂亮的眉头开始皱:“这些是结婚和以后要用的。”
我摇摇头,起身找钱包,刚拿到手里,整个人却被顾魏往怀里一捞:“我很严肃的。”
“我也很严肃的。
你那五花八门的……不行,既然要结婚,那结了婚你管。”
说完开始掏钱包,“这张是我的工资卡。
这张学校的,开了网银。
密码你都知道的。
这张,这张我就零花吧。
基金保险什么的,你下回问我妈吧。”
看到顾魏挑着的眉毛,我突然有些心虚,戳着他胸口:“那个——手机里自己下个挖财,我包里有记收支的小本子自己去找,定期给我汇报收支情况,嗯,没钱花了我会跟你要的。”
十八岁开始被娘亲强制要求记流水账,还不定期抽查,不记都不行。
阿弥陀佛,烫手山芋终于推出去了。
看顾魏一脸玩味,我更心虚:“你——你看你多幸福。
多少男人被老婆卡钱。”
顾魏挑眉:“嗯?”
“我会不定期抽查账目的啊!”
“嗯?”
“我学过会计的啊!”
不要做假账!
“嗯?”
我看着他越来越勾的嘴角,悲愤地反应过来:“顾魏!不准调戏我!”
顾魏笑出声,松开我往回走。
“卡给你呀。”
我摇了摇手。
“给我干嘛?”
给你账就归你记了!
“拍婚纱照用啊。”
“拍婚纱照的钱我已经存好了。”
“……买结婚礼服。”
“我也存好了。”
“你怎么什么都存?”
“不知道男人要存老婆本么?”
“戒指!还有戒指!”
顾魏转过头,我怕他再说存好了,忙开口:“你的戒指,必须得我买。”
顾魏笑:“嗯,那你留着吧。”
你个狐狸!我拿钱包砸他!
顾魏拾起来放到桌子上:“幸好你是找了我,找别人估计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医生笔迹:我现在都不敢乱说话。
我提早回到公寓,翻着手上的杂志,看到一则笑话特别逗,就摸过手机。
“医生,在哪儿呢?”
“坐地铁呢。”
“克里姆林宫的主人有着这样一个规律:列宁没有头发,斯大林有头发,赫鲁晓夫没头发,勃列日涅夫有头发,戈尔巴乔夫没头发,叶利钦有头发,普京没头发,梅德韦杰夫有头发。
12月杜马选举结束后,俄罗斯人在网上补充道:普京没头发,梅德韦杰夫有头发,普京没头发,梅德韦杰夫有头发,普京没头发……”
“……”
“哈哈哈……”
“你等着。”
我等着,等什么?
我莫名其妙把手机塞回口袋,到冰箱里拿了盒酸奶慢慢吃。
还没吃完,医生回来了,手上拎着一袋芦笋。
我看着这袋“抗癌最佳食物”,觉得医生的职业病已经病入膏盲……
医生放下包,换了拖鞋,冲着我笔直地走过来——伸手捏住了我的脸。
我抗议:“你不会就是让我等着你来捏我吧?”
“唉,你说你脑子什么构造?
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你啊。”
“……”
“?”
我的表情特别无辜。
然后这厮就泄气地往我身上一趴。
“我们抽空去拍婚纱照吧。”
“医生你每天都求一次婚呀。”
“……”医生直接无视我,“天气暖和了,打电话预约吧。
对了,你小说也好结束了。”
我把剩下的酸奶往桌上一搁:“医生,你知道这世上有个东西叫番外么?”
医生一脸茫然。
我说:“结婚了照样写。
你以后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引导大众舆论封杀你!”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医生的心理素质已经被我锻炼上来了,他特别淡定地扬扬眉毛,端起我的酸奶继续吃……
吃完,打电话通知两边父母选日子。
接着联系影楼定拍照的时间。
我看着他有条不紊地一堆电话打出去:“医生,你蓄谋已久了吧?”
“那是。
好几年了。”
“……”
拍婚纱照那天……
我一直对水下摄影很感兴趣,于是决定人生的第一次尝试就放在婚照好了。
等看到那么大的一个水池的时候,立刻就移步困难了。
“怎么了?”
“医生,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会游泳……”
医生看了一眼水池:“就——这么个深度?”
我看了一眼,手一挥:“甚好,下水。”
摄影师说:“你们先随意摆动作,我抓拍。”
我深呼吸,下了水,然后就呆了。
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觉得头发一根一根离开了头皮。
两只手因为浮力悬在身前,我一根根打开手指,皮肤在水灯下,颜色好像暖玉一样。
一只修长的手穿过水流握住我的手。
在水下十指相扣的感觉,很细腻。
我看着医生停在我对面,摘掉了眼镜。
我不知道他怎样能在水下也把眼睛睁得那么好看。
此刻我只想闭上眼睛。
闭上之前,看见他带着浅浅的笑意慢慢靠近……我觉得,再美的梦境也不过如此了。
那天,后来的单人照,医生都陪着我一起下水,躲在镜头外面,但我总是游着游着就游到他身边去了。
我对他,总是有种,不可抗拒的,被吸引力。
拍完照三三打来电话:“怎么样怎么样?
水下热吻没有?”
“Not French Kiss. Only Friend Kiss。
小说电影骗人的,什么接吻渡氧气,渡二氧化碳还差不多。”
医生笔迹:哈哈哈哈哈
从民政局出来,我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2013年4月,我们领证了。
早上躺在宿舍床上接到医生电话的时候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然后被他拎着去人事科开证明。
我拉拉他袖子:“为什么今天领啊?”
“我今天轮休。”
“……”你给的答案为什么总是这么奇葩。
“你那天在妇幼医院答应了。”
“……”我想起那个“嗯”,无语得不行,医生你真的很没有诚意啊!
抬头望天,晴空万里,好天气!
遂勾住医生的脖子:“走吧,今天是我们私定终生的大日子!”
医生把我的手拉下来握住,朝车子走去:“私定终生?
我们已经被催婚N次了。”
到了民政局填单子。
登记员伯伯审核资料的时候,我问:“不是应该问一句‘是自愿的么?
’”
老伯伯笑了:“姑娘,你是自愿的么?”
“自愿的自愿的。”
我看向一旁瞪着眼睛一脸惊奇的医生:“你不自愿?”
医生扶额:“我很自愿。”
接过婚检单,谢了老伯伯出来。
我一路被医生扣着去做检查。
“你扣着我干嘛?
我又不跑。”
“我防止你扰乱社会治安。”
“……我是良民!”
做完婚检,送交审查。
签字前,医生看着我说:“想好了再签啊。”
我看了他一眼:“你的卖身契,我当然要签。”
再到登记处排了一刻钟,小红本才到手。
(所以同志们,结婚证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两人拍个照盖个章就能拿到的那样简单啊。
)
出了民政局,我长长呼了一口气,看着两个小红本都被拿在身边这个男人手里。
天马行空地想象了一下我娇羞地对着医生喊“老公~”的样子,瞬间被自己雷到,哆嗦了一下。
医生问:“怎么了?”
我抬头:“我还是叫你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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