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你们只要记得一点,我不怕死,也不怕下地狱。即便姚家积怨之下杀了我,叫我闭嘴了。安知我在外头早已经部署好了,让你们一同给我陪葬!想想那姚谦怎么就跑去鸿雁楼闹事了?” “收起你们的杀心,后果你们不能承受的。再想想你们的外孙,摊上个杀人凶手的母亲,他们还有什么前程可言!今日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在我这里得到宽恕,若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出了慕家的门,就是同归于尽。” 阴翳之色蓄在那双沉幽的眸子里,化作千万支利箭蓄势待发,抬手掠过她积郁的面颊,语调绵缓了下来,几乎是气音的温和,却含了不可转圜的锐利。 “我不过孑然一身,跟我比谁豁的出去,你们敢么?有你们姚家那么多高贵的未嫁女给我陪葬,我也不亏!” 琰华一直觉得她是一朵小小的桂子,有着属于自己的香味,温婉而淡雅,从未见过她如此直面的凌厉阴翳的一面。 以前,哪怕面对姚氏谋害算计,她亦是淡笑冷静。 原来为了给生母挣得一个结果,她也可以冷漠而锋利。 因为感同身受,她连他的路都一并算计铺陈了,细细算来,这一路她的举步维艰他确实很少帮到什么。原来,她的挣扎与绝境远比他想象的更艰难。 可她说自己孑然一身的时候,又是那么彻骨的悲哀。 让他心口莫名紧缩了一下。 她这一身坚韧的盔甲,究竟在何等伤痛里变得如此支离破碎? 仿佛冷不丁被扔进了深冬的冰湖之下,姚柳氏跄踉着跌倒在梅花交椅里,只觉身上腻腻了一层湿黏,紧紧的贴服在心口,缠绕着似要勒断她的呼吸:“你怎么敢!怎么敢……” 不过是妯娌又不是让位正室嫡妻,姚三爷倒是爽快的的应下了:“可以。” 姚柳氏的面孔因为焦灼与不甘扭曲起来,一声惊叫破碎在袅袅茶烟里,“老爷!” 遥远天际的明辉与蔚蓝那样鲜亮,却点不亮沉郁之人的眉心,姚三爷怒斥道:“行了,你不要再说话了!”隐忍了怒意,又问道:“第三呢?” 有画眉滴沥,啼破满院流火炎炎,繁漪幽妍道:“听说姜家庶长子在您外甥女婿手底下当差。” 琰华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乍一听又是狠狠怔了一下。 看向她,却见她只淡淡含笑的拂过窗台内紫檀花架上的一盆茉莉,隔着薄薄的窗纱,沐浴在微金的光线里,恍惚出一道清洁姿态。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