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镇抚司的庭院便仿佛它的名字一样,是冷硬肃然的,风忽然吹的有几分用力,拂过角落位置为数不多的几颗花树摇曳,花影沉沉,而这样孤寂的繁华在一场春雨之后才能带来极盛。 如此想着,便听到有雷声闷闷滚动在遥远的天际,慢慢的有阴云遮蔽而来,一时间宛若夜色朦胧袭来,将镇抚司披在一片暗沉之下。 关青取了火折子吹亮了火星,将大堂里的烛火一一点亮,明灭不定的烛火里,人的神色亦是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姜柔闻了闻衣袖,冷不丁唤了一声:“云云。” 众人奇怪的看了眼她,却无人应答。 姜柔似乎揭开了心中谜团,缓缓一笑:“真是有趣了,如今进了一趟花楼,便是自己的小字也忘了么?” 花魁微微一怔,旋即冷道:“我怎么会忘,只是听你们说话就恶心,不想回答你。” 姜柔睨了她一眼,神色若天际缓缓凝起的薄云,指腹轻轻抚着袖口的连珠葡萄纹路,长吁道:“云云啊,我们也算自小认得,要害你的也是他们,怎倒是把我视作了仇人?” 花魁用力一咬唇,不由嗤道:“县主说笑了,我哪里有资格与县主攀了交情,我……” 姜柔用力一甩而起的衣袖“风风”有声,落在耳中极是凌厉:“我什么?你在撒谎!你根本就不是姚意浓!姚意浓的小字分明是清月,乳名才是云云。” 花魁伤心欲绝的面上似有裂纹生出,极速的蔓延:“都是我的名儿,有什么……” 姜柔冷冽打断:“又错!姚意浓及笄的时候她祖母姚柳氏病重,及笄礼没有办,小字也根本没有取!她也没有什么乳名!姚意浓是大家闺秀,所用熏香皆是淡雅,而你身上的香味虽不浓烈,却是长久沾染,沁在了骨子里的。” 惊诧迅速蔓延,一瞬间寂静无声,仿佛整座抚司都沉入了深海之地。 谁知那花魁竟也不再否认,痛苦、龇目、迷惘、绝望,这样激烈的情绪缓缓褪去,只剩了冷淡的一张俏丽面孔,“是,我并非姚意浓。” 曹文煜楞一下,喃喃道:“怎么会有生的如此之像的两个人?” 元郡王显然也未料到会有这一出,微眯着眼盯着花魁道:“人证尚未来,你怕什么!就算你否认也没用,谁不知道你的身份!” 花魁的冷淡气质若秋水寒潭,宛若荼蘼盛开在雪原之中。 只淡淡暼了他一眼,缓缓站起身,转向堂外乌泱泱的人群,抬手间面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