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如此反复挣扎又镇压,饶是汤峪作为主审官见惯了刑法,那种皮肤被浸泡久了所产生的褶皱里仿佛也囤积起了沉重的绝望,他渐渐开始惊惶起来。 嘴硬的人镇抚司的郎君见多了,却还没有一个能够不吐半字能离开镇抚司的人,尤其像汤峪这种见过他们手段的人,反而用不了多久就会招人。 因为他晓得,这里有的是法子叫他生不如死。 见他还是咬着不说,连眼都没眨一下,面无表情的拨弄着他在油中沉浮。 一道沉幽的目光自姚三爷面上撇过,他随即会意,往看热闹的人群里瞧了一眼,目光如炬:“秦公子,既然来了,便出来吧!” 人群里一阵凝结,谁也不曾料想背后之人竟就混在其中,趋吉避害的本能让人群一下子四散而开。 滴答的雨水不知何时化作了绵绵悠长的细密,逶迤在天地之间,映着阴沉沉的天色,厉鹫周遭一片朦胧阴翳,于细风之中,那片氤氲扭动成张牙舞爪的鬼影。 众人看着那张改扮的平凡无奇的脸,穿着也是商人模样,不由惊叹:“这都能认出来?” 琰华微微侧首凝着她,徐徐一笑:“那香料定是你配的。” 繁漪眨眨眼:“方我从人群中来,便晓得他定躲藏在其中。” 琰华目中有浓浓的绵长情意流转,亦有深深的依赖,低语道:“娘子睿智,自可洞悉一切,往后为夫的一切便都依仗娘子相护了。” 怀熙离的近,多少露了几分在耳中,不免轻轻笑出了声来,揶揄道:“旁人为你们操碎了心,恨不能执了板子去赏他们一顿揍,你们两个倒好,在公堂之上绵绵恩爱了起来,显得咱们这些人没了镇定,真是气人哦!” 繁漪面上透出几许红晕,似朝霞投射在朝露之中,有盈盈柔光弥漫,眼角眉梢都化出了几分薄薄的迷红,婉转嗔了琰华一眼,明眸间哪里还寻得沉幽之色。 只一片灿若星光的柔情蕴漾:“再胡说,赶你走了。” 琰华被她那一眼瞧的心口一紧,勾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袖子底下轻轻捏了捏。 可姚三爷怎么知道秦修和便一定会去无眠阁找花魁? 人人都在疑惑,先问出口的却是花魁:“布局的人未必会沾染其中,主人怎知他一定会亲自来劝服奴家来咬定慕姑娘?” 但又仿佛只是一问,并没有去执着答案。 她缓缓步入细雨中,然而逶迤的天幕却将她的美衬托的格外邈远,不可触碰。 细长腻白的颈蜿蜒了一道优美的弧度,靠向秦修和轻轻一嗅,清傲的神色里含了淡淡的笑意,“洛阳牡丹的味道。是他。”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