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就在那一刹那里,看到神色如阴翳天色下湖面的繁漪、脸黑如锅底的南苍、阴冷的晴云,还有什么不明白。 那种兜头湃下的痛,她方尝过不久,知道其中滋味。 芙盈当机立断,招了晴云过来,咬牙低沉道:“带你家主子回马车去!” 别看,即便已经知道了,也不能看。 看了,便是连欺骗自己的理由也没有了。 繁漪与她的情况不同。 退婚一把是尖利的刀子,刺过,拔出,痛是一瞬的,然后就是麻木,而麻木会随着再不相见慢慢消散。 而和离,是一把钝刀子,缓慢地一寸寸地剌过皮肉,那样的痛,只会让痛苦的人越来越清醒。 再坚韧的女人,都承受不住。 晴云的面上哪还见什么温吞之色,撇过老旧门扉的眼神冷的几乎要结出冰来。 她上前去搀扶繁漪。 繁漪僵硬的扬了扬下颚,拂开她的手。 “长禾,把大门守住。芙盈,去开门。” “晴云,我们回避。” 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应当在这个时候大大方方的进去,并且在那个外人面前表现出对丈夫的绝对信任,那种信任将会成为一把刀子扎在那个人的心口,因为她的丈夫可不会在她的面前去承认不该承认的事情。 确实,今天的戏码发生的太巧合,自然是别人算计。 但她却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女人,也没兴趣去看那个招人厌烦的女人哭哭啼啼。 想折磨对手,送她上死路,有的是不动声色的办法,急什么! 文芙盈看着她离开,面上瞬间变得阴翳翳的。 疾步上前,猛地推开了门。 门狠狠撞在墙壁上。 经年没有人住的木门上积聚了厚厚的灰尘,一震之下,灰尘飞扬而起,呛住了人眼,亦是呛住了心。 文芙盈一眼看到是姚意浓发髻微散,衣衫不整,紫色的小裳半披半脱的挂在臂弯,雪白的中衣也被扯歪,莹白的肩头上还有清晰的指痕交错着,纤细的手腕间亦是被人粗鲁对待的痕迹,就那样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她莹莹楚楚伏在后窗,面上的泪柔弱而剔透,而一抹青珀色的一角在窗口一闪而过。 文芙盈自然认出了那衣袍之外的人是谁! 她的手握着宫绦下坠着的玉珠,那珠子质地是十分温润的,此刻紧紧攥在掌心,却也能将人心膈应的生疼。 当日她不曾见邵氏从哥哥屋子里出来,不晓得亲眼见到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可今日替繁漪看了一眼,只觉愤怒和绝望充斥在心田。 是被最亲近之人,毫不留情一耳光打在面上的羞辱。 她的眼神,脱离了温和,慢慢凝起阴翳,似深山中的孤鸮,直直盯着姚意浓那张梨花带雨里依旧隐带清孤的,宛若水仙一般的面孔:“姚姑娘这是怎么了!” 姚意浓眼睁睁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泪珠就那样凝在素白的面颊上,隐隐带着不甘与失望。 她以为,他对她,还有几分眷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