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琰华慢慢吃了一口翡翠豆腐,慢条斯理回怼道:“没你阿姐救你狗命,你还有机会嘚瑟?” 云海更不服气了,筷子也不忘夹了口蘑给繁漪:“要不是为了算计你,我会被他们追杀?” 琰华舀了些三脆羹给,轻轻吹得温了给妻子:“连逃跑的本事也没有,要怪也是怪你自己技不如人,太蠢。” 看他们两斗嘴,繁漪就很无语:“……”这算近朱者赤?还是近墨者黑? 真的很难追究到底谁更幼稚一些。 像是两开蒙年岁的学子相互怼,当了开胃小菜下饭,倒也用了不少。 云海到底是孩子心性,也不懂饥饱,一下便吃撑了。 好在厨房里也细心,三餐都备着消食儿的茶饮。 再一小碗灌下去,小东西倒在小书房案边的软垫上直哼哼:“……居然把孕妇菜吃完了!” 琰华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忙着斗嘴也吃撑了,慢条斯理吃着消食茶。 繁漪望了望窗外:“……”终于清静了。 然而某些人的嘴就是闲不下来的,换了姿势趴在隐几上问道:“那姜元靖干嘛不直接杀了他,无音的身手谁也察觉不出来。” 坐在屋顶上月吃酒的无音微微往瓦砾下暼了眼:“……” 月色绵绵投进窗内,将繁漪的衣裳晕成烈烈夕阳下的云彩,她的话毫不作掩饰:“从前不直接杀了姜云靖,是因为我要以此给姚意浓铺陈绝路。” 云海乜了琰华一眼,圆圆的眸子里有很明显的幸灾乐祸。 琰华看着她的神色仿佛是被红霞染了色的春溪,蜿蜒出一湾旖旎柔情,并不介意她自以为的冷凝狠辣,接口道:“如今不杀他,是因为他永远也不会赢我们。哪有看着他踌躇满志自以为能杀死我们,结果却一次又一次输给我们来的有趣?看着他的算计层出不穷,虽废去不少精力应对,却也能不断推动我们自己的洞察力与谋算的本事。” 他的坦然与温柔,仿佛是春雨泠泠落进了开满皎洁荷花的池中,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细细的欢快的涟漪相撞,摇曳了亭亭的根茎,花影落在水中,不蔓不枝。 繁漪拾了颗杏干儿慢慢吃了,真是酸极了,刺激这口腔不断分泌出清水来,好容易咽下了才继续道:“这只是琰华仕途的起步,这样的敌人用来打磨自己是最合适的。今日可以让无音悄无声息的杀了他,那来日的政敌呢?那些人身边会有无数的高手、死士,只会越来越难对付,最直接的杀招有时候才是最无效的。” 云海往屋顶指了指:“怎么会,无音那么厉害,还有南苍,还怕对付不了那些个死士么!” 有风悠哉自窗口吹进,带动黑夜里的树叶沙沙作响,也分不清是哪一颗摇摆的最欢快,而风中春末的温暖已经无声无息取代了冬日乍暖还寒的凉。 繁漪抬头,正好对上被无音扒拉开的一方缺口,下弦月有独属于它的残缺之美,徐徐一笑道:“凡事有万一。露了踪迹不可怕,可若是让自己落在敌人之手,就一定会输的一败涂地。” 云海笃定道:“不会。我从未见过你输,你不会输的,无音也不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