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侯爷本不是暴躁之人,对女眷大抵还是包容的,何况是媳。 被她一顶撞,面色如沉入了海底,冷凝至极。 太夫人的神色似落入了风云诡谲里,语调依然淡淡:“元靖啊,你若管不好你的妻子,就搬出去独住,我还没死,侯府绝容不下这种张狂之人!” 姜元靖似乎被她疯狂而刻薄的样子惊住了,瞪着一双惊诧的眸子楞在原地,直到看着蓝氏要扑过去撕打沁微才回过神来。 忙是一把拉住了蓝氏,烛火下的惊诧面色在太夫人的话头里显得那么的真实,低叱道:“你住口!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好好的一家子非要成了仇你才能消停么!”回身又不住道歉,“二叔二婶见谅,时莹她只是口无遮拦惯了,不是有意冲撞的。九妹妹,我待她同你道歉,对不住……” 蓝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姜元靖,满目受伤:“明明、是她们害我啊,为什么你也要这样说我?”她指着繁漪,养的薄透的指甲在烛火之下有冷厉如刀锋的光泽闪烁而起,“是她害我!” 繁漪咬了咬唇,姿态乖巧又无辜地倚在丈夫臂弯里:“害人啊?也不能这么说吧,我只是反击而已啊!都有人都把红花都送到我嘴边儿了,我又怎么能不好好配合呢?否则,大家哪有今日这份儿热闹可看呀!” 琰华垂眸看着妻子,冷冰冰的面孔上赫然写着“夫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几个大字。 只是在他慢慢回转的须臾里,温和之色已经从她的面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乌云月日的无边阴翳:“真是没想到,我们的府医竟然藏得这么深呢!” 手边角几上铺着一方八宝瑞兽伏莲座的桌旗,密密匝匝的针脚在指腹下硬硬的发刺。 太夫人并未发怒,然而她的笑色映着莲青色的桌旗显得格外冷厉:“当初你长女被人凌辱致死,你们去对方家里要个交代,却又被打死了老父老母,全家投告无门,是侯爷为你查清案子,将凶手正法!到最后,你就是这么回报侯爷的大恩啊!” 黑暗拉破天边的最后一抹淡青色。 晴云和晴风将铜烛台上的烛火一一点亮,星点的火光摇摇晃晃着饱满起来,将人影拉的老长,蓝氏挣扎的影子像极了狰狞的魑魅,只待寻到几乎就要铺出去将目标撕成碎片。 而府医低伏而颤抖的姿态投射出来的影子格外神憎鬼厌。 那影子是他心底的魔,是狰狞而丑陋的,它不是不想杀死别人为自己牟利,只是它没有本事再露出它歹毒的獠牙反抗、偷袭了而已! 繁漪语气轻缓,但底下的森冷之意却如初春湖面上的浮冰,有着尖锐的棱角,随时可把人涌动的血管扎破:“你既跳出来了,那我可得好好问问你了!你从何处得知的僵蚕?那东西出自西域,便是关外的大夫也为必知道,而僵蚕所致的脉象,连太医院之首的刘太医都无法辨别,就凭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