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可立刻他就后悔了。 那时候为什么要跟他赌气呢?也许是因为太过害怕失去他,怕到憎恶自己的弱小,怕到恼怒对方隐瞒他的一切付出,以至于只能用这种假装自己“堕落了”的方式来抗议。 即使被抛弃也好,也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为了治他的病而搏命了。 梦里流转的混乱思绪因皮靴碾在酒瓶上的锐响戛然而止。 “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带有薄茧的手用力地抬起他的下巴来,令他无法不看着沙耶罗半隐在阴影里的脸。 眉梢微微挑着,狭长的薄薄眼皮透着血色,似开刃的刀锋。 仿佛被割了一下般,他狠狠打了个哆嗦,咬着嘴唇不说话。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脸上找寻到真实的怒火。 沙耶罗总是一副温柔而落拓的姿态,好像对什么都无谓也无畏,强大得近乎完美——假如他没有看见那杯带着血的酒的话,会一直这么认为。 “你答应过我什么,赫洛?周末乖乖待在家里,哪也不乱跑,绝对不跟陌生人外出?”下巴上的手指挪到唇上来回摩挲,恨不得要把他吞进去的烟酒全部擦出来。 “你想害我因为担心你而死在赌场里吗?嗯?” 重重的一句像陨石坠下来,一直砸到心脏上,砸出一个让他陷下去的坑来。 他犯了倔地瞪着沙耶罗,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恶狠狠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除非你在家里看着我,否则你别想管着我!我才不是什么小兔子!我是男人了!” 也许是话说得太急噎到了喉咙,一下子把他呛出泪来,他故意擦也不擦地看着他,好博得他每次见到哭泣时惯用的柔声哄慰。 但是这次沙耶罗没有。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眼里克制地锁着一簇鬼火,没放出来已经烧得他肝胆欲裂,跳下车就想逃,却被他一个箭步抓着胳膊,按得趴在车座上。 男人戴着皮手套的手掌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落到他屁股上,同时推着车子往外走。 梦里的疼痛清晰得在难以启齿的部位炸开,但绝对比不上被“当街打屁股”更令人恐惧,车鸣人声扑面而来,一股尿意直冲下腹—— 赫洛冷汗涔涔的睁开了眼。 稍一动身体,就感到裤子紧绷绷的,勒得腿间躁动的东西胀痛不堪。 该死。 第(3/3)页